顾皇后就是顾皇后,真觉得她穿越了一把,就放下屠刀登时成佛了吗,如何能够!
他是恨唐建舟和顾丹阳,但并不想获咎李家啊!
面对世人的目光,黄柏林也无计可施,只能狠狠的咬牙道,“好,我认!”
目睹再留下去,也不过是徒惹尴尬,黄柏林强忍着肝火,歉意道,“丽丽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还望李大少包涵,老夫另有事,这就先行一步了。”
直到顾皇后将狼毫笔,文雅地搭在陶瓷笔格上,收回动听的轻响,世人才算是蓦地回过神来。
若说他的书法,是狂气肆意的将领,那么顾丹阳的墨宝,就是执掌宇内的帝王,二者高低立判。
黄丽丽的失态,让黄柏林更加尴尬,面对如许令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他所谓六十年的功力,仿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世人如何也没想到,顾皇后会用这般风华文雅的姿势,说出那般简朴卤莽的说话,极致的反差,让他们呆愣之余,竟是生出了一种心血沸腾的赶脚。
真是好诗!
特别是黄柏林,脑门上气的青筋暴起,乃至颤抖的举起了手指,“小辈猖獗!”
下一秒,他才认识到某皇后说了甚么,顿时怒极反笑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个二十多岁的女娃子,凭甚么大放厥词,来赢过老夫六十载的书*力!”
顾丹阳闻言,墨色潋滟的眼底华光流转,似笑非笑的反问,“会写又如何,不会写又如何?”
顾丹阳拿起帕子净了净手,“二十。”
之前,不管戳穿笔洗是假货也好,还是言语反击也罢,都不过是开胃的餐前小品,将别人引觉得傲的才气踩在脚下,才是顾皇后的终究目标。
唐建舟说的这些专业术语,其别人不懂,但这并无毛病他们直观的对比。
唐建舟见此,眉头狠狠的皱了皱,终是叹了口气,肃声道,“顾蜜斯的书法,的确远超你我,既然输了,就要认!师弟,不要做一个输不起的人!”
不过一个起势,就让唐建舟和李承堂面前一亮,皆是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
下一秒,在世人目不转睛的眸光中,顾皇后蓦地落笔,看似极缓,却如银河倒泻,力顶千钧,倾势而下,狼毫和生宣的每一次摩擦,竟是模糊传出了金特铁马之声,仿佛百万雄师,千万生灵,在她的笔端奔腾厮杀,固结出一个个霸道绝伦的墨字。
接二连三的打脸已经让她有变态态,现在黄柏林的认输,真正让她羞愤欲死,心中对于顾皇后的愤怒,已然转化为了恨意,恶狠狠的号令道,“顾丹阳,这统统都是因为你,这下你对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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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丽丽明显也想起了这一点,肝火燃烧之下,更加明智全无,口无讳饰的恨声道,“哼,你放心,愿赌伏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今后这类处所,请我都不会来!”
“这是……笔断意连!”
现在,黄柏林的那张狂草,就摆在顾皇后的中间。
面对黄丽丽咄咄逼人的挑衅,顾皇后没有顿时回应,而是慢悠悠的看向了黄柏林,“黄先生也同意她的话?”
“无妨,那我也就不强留了,黄老慢走。”李承堂礼节俱全道。
说来,自打她认识到,李承堂想要唐建舟墨宝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这一幕了。
比拟较于唐建舟对于书法的存眷,李承堂还看到了顾皇后所书的内容,不由逐字逐句念了出来,“八十阳春岂等闲,多少风雨化甜美,现在但祝朝朝舞,当信人生二百年,好一句当信人生二百年!”
唐建舟蓦地瞪大了眼睛,近乎膜拜的盯着顾皇后的笔法,冲动的喃喃道,“伏如虎卧,起如龙跳,顿如山势,推如大水……错不了,错不了!真的是狂草的最高境地,笔断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