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中感激陆锋方才救下顾柔嘉,但不代表沈澈对他没有敌意。沈澈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当日在庄子上想要避雪的陆姓郎君。想到那日顾柔嘉舍了本身去见陆锋,沈澈心中涌出阵阵酸浪来,怎会对陆锋有甚么好神采。
不想他会问出这话,顾柔嘉顿时想到那日他昏睡的蕉萃模样,仿佛有一把钝钝的小刀迟缓的割着心头嫩肉,不会出血,但也疼得要命。她小脸微微发白,沈澈无声一叹,蓦地愧意横生,低声道:“我不过偶然之言,顾女人不必放在心上。”又伸手,那骨节清楚的素手凉凉的,如常般冷酷,“顾女人一番情意,我自会贴身收藏。”
他一时憋火,将手中握得紧紧的荷包托起:“拿去。”他本日看得真真的,顾柔嘉在人群中被挤了好几下,旋即就被人将荷包偷去了。本想着将这贼礼服了再去寻她,谁想转头就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沈澈又气又怒,但到底舍不得对顾柔嘉生机。
他薄唇抿得愈发紧了,他二人到底是甚么干系?
很多百姓皆是义愤填膺,沈澈置若罔闻,摊手道:“荷包拿来。”那青衫男人疼得神采惨白,用无缺的那只手将荷包递去之时,忽的将荷包远远扔开,沈澈神采大变,扣住青衫男人手腕的手也松了几分,后者立马奋力一振,硬是将沈澈甩开,在地上一滚就拖着伤臂朝着顾柔嘉的方向疾步而来。他跑得缓慢,顾柔嘉尚未反应过来过来,那人已然疾步冲来。倘如果被他如此撞倒,只怕又是一番伤筋动骨。连惊叫声都尚未出口,陆锋忽的横在顾柔嘉跟前,如同一座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