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万寿节,顾家人都起得很早,都穿了大衣裳,顾柔嘉和温含芷都梳了一个飞仙髻,发中簪了一支银凤簪,既是持重,也不会去抢了别人的风头,两人一个穿红,一个着绿,相互确认了并无异处后,这才乘了马车,跟着顾老爷顾夫人往宫里去了。
“我们与姐姐久不相见,姐姐为何恼我们?”不知她所言何意,顾柔嘉非常不解,温含芷轻声感喟,转头看向了顾柔嘉,“正因为久不相见,按着理儿,晏如姐姐该当很驰念我们才是,我也就罢了,但你自小是晏如姐姐带大的,连鸿哥哥都不比你二情面分,晏如姐姐又缘何故对你也避而不见?现下都到了宫里,晏如姐姐还不肯见我们一面,又是甚么原因?”她说到这里,神采又是悲惨起来,“或许是我想多了也不必然……我到底还是恋慕你的,就算晏如姐姐在宫里,但只要想,总偿还是能够见面的,不像我。”
谢过了红鸾的美意,顾柔嘉和温含芷才往归去。温含芷夙来心机敏感,见只剩本身两人独处,也就将本身的疑虑说了出来:“只怕你并非是因为轶哥儿失礼才恼了他吧?”
但是安宁大长公主久不回都城,此次若真的返来,必定会在京中引发轩然大波,不知又有多少人赶着去凑趣这位老太太,以便为本身追求甚么好处。
“哎哟哟,我们顾家小丫头倒还恼了,这恼起来模样还要都雅些呢,再恼一个给姐姐看看。”齐雅静连笑不止,惹得世人都是含笑,殿中一时欢声笑语不竭。世人都笑着,又见一人出去,她身量娇小,杏眼桃腮,虽只是中上之姿,但一双眸子却自带了几分慵懒的媚意,仿佛随时都能滴下水来。对上顾柔嘉目光的一刹时,她顿时绽放笑意,那双眸子里仿佛媚得要淌出水来:“顾姐姐。”
天子此前就下了旨,让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携家眷进宫贺寿,但龙体安危兹事体大,让御林军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力,一一查抄了各府车马,以免混进了不该进的刺客。
温含芷这才转悲为喜,和顾柔嘉手拉动手进了清冷殿。殿中已然有了很多贵女,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没进门,就闻声娇滴滴的笑声传来,仿佛黄鹂出谷一样动听。两人刚进了门,就有人笑道:“啊哟哟,又来了两个,从速过来与我们谈笑才是端庄的。”
所谓安宁大长公主,在大燕国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当年太/祖天子的胞妹,别看是个女流之辈,但倒是极其勇猛善战,现下大燕有三分之一的国土都是她打下来的。太/祖天子继位以后,就封了mm为长公主,封号“安宁”,取安国、定国之意,更数度称她如果男儿,本身定将皇位相传。厥后太/祖天子英年早逝,朝中风云变幻,几乎变成剧变,还是安宁大长公主力挽狂澜,以雷霆手腕摒挡了肇事之人,搀扶先帝即位,这才将局势稳控了下来。本身则退居幕后,鲜少再问朝中之事。
何况,自宿世顾家落败以后,顾柔嘉深切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家民气疼,但在内里,面子老是本身挣来的,而非痴缠耍赖能够获得的。
一听到安宁大长公主几个字,顾柔嘉和温含芷就双双怔了,旋即一语不发的点了点头。
“想如许多做甚么?”顾柔嘉握住她的手,“身子不好,就少想些有的没的。你内心惦记取你父母爹娘,更该好生将息本身,如果你爹娘晓得你成日胡思乱想,地府之下也难以安生。”
即使大燕的男女大防并不如前朝普通严苛,但本日并非是平常时候,端方天然是很重的,因此还是将男女别离安设在宣室殿和清冷殿当中。将顾柔嘉和温含芷送到了清冷殿前,红鸾也就回顾贵妃身边了。温含芷一面将大氅罩住本身的小脑袋,一面问道:“晏如姐姐是不是恼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