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无聊,也顺手画画,浅显之物,只画的不好,太后可万莫笑话臣妾呀。”
“来人,去酒窖把朕收藏的梅花酿取来。”赫连云楚挥手,与太后谈笑一些朝堂之事,也不睬其他妃子,又让蓉妃在旁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不由赞道:“蓉妃的曲子比兰妃强些。”赫连云楚不过一句随口的夸奖,但是萧贵妃倒是满眼不屑的望向边上冷酷疏离的蓉妃,暗呸了一句:装模作样!边上听音的华怡夫人挑眉,帕子掩了嘴轻笑着离了她又远了些。少顷,梅花酿造的老酒便被奉上了桌案,宁妃取了那只摩挲好久的水晶琉璃盏来,款款将烈酒倾入,只杯底一层虎魄色的液体,便将酒坛还了归去:“这些,便够了!”说着,又将本身头上的蔷薇取下,放在酒杯中稍稍浸润斯须,款然一笑:“太后,这幅画怕是要毁了,等今后臣妾再为您画幅更大的!”
却不等世人禁止,口中含了烈酒,猛地朝那画作上喷去,半晌,本只是画中花的红梅,刹时如同冰冻,那酒水一沾画纸,竟是腾起一片轻烟,白雾中,那本红艳若嫣红血泽的梅花,便被片片冰晶覆盖,带着冰天雪地的凛冽气味,在场世人俱都惊呼一口寒气。
目睹太后含怒,贵妃淡了淡眸子,矮了矮身,不过心中仍旧不平,归正她对才二十几岁的太后不甚畏敬,不爱听,不睬会便是,不过见宁妃得了太后眼缘,不由心中发紧――看宁妃这说的条条是道,难不成那些传闻是假的不成?此时,常日里充当她智囊的兰妃已经遁走,一时候,她倒是有些踌躇起来――该不该再持续挑起柳家姊妹殿前献丑?万一献丑不成,反而更得了太后的喜爱,亦或是更加吸引了皇上的重视那可怎办?
“mm,本日还是贵妃发起你来为太后贺寿,可别帮衬着说话,忘了本日我们的寿星了。”瑾凝夫人挑眉。宁妃眼角跳跳,对瑾凝夫人极其任xing的分歧作有些无可何如,毕竟款款起家,行至殿前:“那臣妾……既然太后喜好梅花,这初夏时节也见不到那傲然之物,不若臣妾为太后画株寒梅傲雪图?”
月光下,梅花明灭晶莹,独支而绽,更加妖娆,明显是上好佳作,赫连云楚却极其不肯嘉奖,嗤一声,道:“不是冬梅傲雪?为何只见梅花,不见雪花?”
太后也已经走到这边,见二人之间电光火石,刀来剑挡的架式,不觉非常头疼。宁妃倒是问向一边奉养的李公公道:“不知宫内可有梅花酿?”
宫里的端方,如何?”
太后淡淡一笑,言:“公然是灵透的女人,皇上,诗书礼节之家出身的女子老是多些相知相惜,行事也沉稳,依着哀家看,宁妃初入宫的那件事便让它畴昔吧。毕竟如此多才的人儿可贵,柳尚书对她也算费了心了。”
柳瑶华矮身一礼:“既然皇上要看冰雪,臣妾自是不敢不从。”淡暖色的眸子安静的直视近在天涯的赫连云楚,那深藏眼底的不屑还是透露了她的本心――或许,她本身也不想把那不屑粉饰下去,赫连云楚只觉被这类被当作玩物的女子贬低,只感觉是种屈辱――“哦?朕倒是要看看你的冰雪可如何画!”
“哦?宁妃还会画画?”太后对柳瑶华的态度倒是非常暖和。
世人这才往那桌案上看去,那些颜料还未干,大片的留白,略带湿意的朵朵傲梅身处一片空雪晶莹中。赫连云楚已经提袍而起,凤眼微挑,掠过秋水明眸,淡然含笑的柳瑶华,微不成查的冷哼一声,已经往那画纸上瞧去,不觉面前一亮――
李公公可没忘了谁是本身顶头下属,立马把目光投向赫连云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