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入了秋了。
她意味不明地一笑,道:“李惠对皇上可真体贴了。自家的女孩儿,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养的水灵灵,都要送进宫来给皇上享用,毫不让外人沾了光去,可称的上是御用特供了。”
乌洛兰延说:“天下的地步,总数是不会变,可究竟给到谁,朝廷手上有几成,老苍内行上有几成,可就大不一样了。浅显百姓只占着三成的地,却要承担十成的税收,而某些人占着大片肥饶的故乡,却分毫税也不交,想尽体例地并吞国库,搜刮民脂民膏。一听到朝廷要征税,要均田,立马拿出为了苍存亡活,天下百姓的大旗来禁止,反过来讲均田是在残害百姓?”
李惠听他别有所指,也嘲笑了一声说:“某些人丁口声声体贴百姓,却做着圈地纳粮,逼迫百姓之事。现在又打着百姓之名,反对均田。究竟是谁在为了一己之私上蹿下跳?”
他问的掷地有声,众臣都埋着头心中悄悄附和。说的太对了,增加的国库税收不从百姓出,莫非还能从我们大师身上出?这不是逼的大师去残害百姓么。
冯凭说:“好了些了。就是那药苦的很,闻着老是呕逆,实在是不想喝了。”
朝堂上群情纷繁,乙浑义正言辞说:“地盘二字是国度之底子命脉。均田之事,关乎社稷,稍有不慎,轻则风险百姓,重则摆荡国本,怎可不慎之又慎。百姓年年租调,赋税,徭役,承担已经够重了,朝廷不说减轻赋税,却想方设法对老百姓大加征收,这岂不是要断了他们的活路。恕我直言,如此祸国殃民的恶政,还要在天下推行,不怕遭天雷吗?”
有人查出常英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偷漏赋税,侵犯地步等罪行。奏折并罪证一起送到了拓拔叡御案前。
李惠如此气度局促,比常英还要权欲熏心,李益对他实在是难有好感,但是面上不能获咎,只是皱着眉,拂袖出门去了。
拓拔叡说:“尝尝就尝尝。我尝了你可要听话。”
乌洛兰延说:“增加百姓承担,何故增加?”
冯凭眼巴巴地看着他:“嗯。”
李惠心说:他常家算哪门子的皇亲国戚。目光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李益一眼:“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若都如李令普通,畏首畏尾,只惦记家属的私利,又如何能替皇上分忧。常家已经失势了,朝中没有人支撑常英,我们现在趁机将它连根肃除,有何不当?李君如此说,我倒真要担忧你是在替常氏讨情了。”
乌洛兰延不悦道:“残害百姓的究竟是那些占有地步,顺从国法,转嫁赋税的蛀虫,还是均田之法?浅显百姓所纳的租税,地租就占了七成,朝廷从百姓身上取走的才占几成?均田之策,是为百姓有地可种,减轻官方的租税,根绝某些人打着朝廷的名义横征暴敛,利国利民,何来增加赋税之说?”
乙浑誓要和李惠对着干的模样,获得包含冯琅在内的很多人支撑。连李益兄长,一贯不体贴朝政的李羡,竟然也写了一封上书,反对均田。拓拔叡没说话,将涉事者全都停职罢了官。
拓拔叡每次来,她不是在吃药,就是在歇息,拓拔叡心中有愧,也一向没法提那件事。
乙浑嘲笑说:“兰大人既然指不出他的名姓,又如安在这里某些人某些人地说,又如何支撑你方才的说辞?”
乌洛兰延烦闷了好几日,但是因为拓拔叡态度果断的支撑,均田之事,终究还是顺利推行下去了。清查地步和人丁,整治赋税,高低纷忙,但是报上来的服从非常喜人,乌洛兰延,李益都成了大忙人,李惠也可谓失职尽责,鼎新顺风顺水。拓拔叡的表情也跟着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