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拿了药酒来，替他洗濯措置伤口,他极度衰弱,浑身冰冷，像感受不到疼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贺若只感到心灰意冷。一场手忙脚乱过后,他颓废地坐在床边,手持着帕子按在膝盖上,帕子上的水湿哒哒渗入了袍襟,在腿上构成大团大团深色的湿迹。
乌洛兰延说：“她要休书，我便写了。离了也好……本就是糊里胡涂的一场婚事，不能还这么糊里胡涂地带进棺材里去。活着的时候把它了了，下到阳间时才好清明净白，干清干净。”
乌洛兰延满脸是泪，痛道：“你要让我死也死的不放心吗？”
贺若道：“除了我，没人会为你痛苦。甚么妻儿，她考虑过你现在的处境的吗？只要我才这么傻，每天为你操心为你牵肠挂肚，成果却只换来你一句风凉话。我把你当作爱侣，你却已经将我当作外人了。总归是我想的太多，自作多情。”
乌洛兰延抚着他脸，肉痛道：“听我的话，今后不要再跟那些年青公子哥儿的混闹混耍了。年青只图好玩，看着他边幅好成心机就管不住要耍，耍来耍去，总没有好成果的，只能落得一场空罢了，到头来还是各有家室，闹得不镇静，还要伤很多心。今后如果碰到喜好的女人，便好好当真对待，不要三心两意。如果碰到喜好的公子哥儿，还是算了吧，不要再多用情，重蹈复辙了。”
他提及这个死字，贺若的神采一刹时变得惨白，嘴唇颤抖了两下，没有说出话来。
乌洛兰延谛视着他，筹办了一腔子的话，事光临头，却说不出口了。
多么残暴。
乌洛兰延说：“不忍心，可我实在也没有别的体例了。这些年，我亏欠她太多，她恨我，不能我死了还要拴着她吧。”
贺若皱着眉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