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的周瑛华看来,卫泽恰是她能够拉拢操纵,以便将来抨击孟氏一族和崔家的完美人选。
“……”
阮公公立即会心,直接把全部小瓷盒递给卫泽,“给,这是活血化瘀的,隔一个时候抹一次。记得饭食要平淡些,咸的、辣的都不能多吃。”
两名宫女上前替周慧帝换衣,周慧帝眉头一皱:“你们娘娘呢?”
卫泽心口直跳,脸上一阵飞红,还好他的面庞肿了半边,别人看不出来。
也由不得他不难堪,他那张脸上,红十足鲜明一道五指印,像是才刚被人打了一巴掌。
看到两个陌生的书童,愣了一下。
周慧帝有些哭笑不得:“两个朋友!”
周慧帝叫住一个酒保:“卫康的脸是如何回事?”
快意附到周瑛华耳边,悄声道:“公主,您忘了?是今早庄王和您说完话后,负气拿扇子打的。”
“庄王去凤泉阁了。”
阮公公取来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双凤斑纹小瓷盒,站在门边,等周瑛华发话。
卫泽脸上涨得通红,用力敲一下曹平的脑袋:“你给我闭嘴!”
从崔泠的角度来讲,卫泽是最让他费心的傀儡天子。
唯有玉贞把他视作一个浅显人,一个浅显的丈夫,一个慈爱的父亲。
明天如何不见玉贞出来迎他?
卫泽眉头一皱,牵动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你别瞎猜,太薇公主不喜好小王爷!”
周瑛华脸上不动声色,实在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一时之间,诸多算计和谋齐截一从她脑海里闪过:她一向在派人暗中查访卫泽,张繁这几个月几近把秦淮河两岸翻了个遍,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另一个西宁皇子,竟然就是卫康身边的主子小厮!
不过她不能过于暴躁,统统只能缓缓图之。孟家是连绵百年的王谢望族,根深蒂固,崔泠是势头正猛的西宁新贵,手揽重权,哪一个都不是好啃的骨头。她只要一个南吴国公主的名号,一无实权,二无人脉,三无财力,四无策画,想要为薛家报仇,先得拉拢好卫泽。
就像周瑛华上辈子见到的那样,骄奢淫逸,不睬朝政。
周慧帝和亲信朝臣下了半天棋,回到碧瑶夫人处,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头传出一阵吵嚷声。
宫女们面面相觑,跪在地上,不敢答话。
“你们在这里做甚么?庄王呢?”
曹平赶紧堆起一脸笑:“多谢公主赐药。”
并且他当了十多年的主子,不但大字不识一个,完整没有管理国度的学问才气,还被当作劣等奴婢养大,早就风俗服从主子们的号令,奴颜婢膝,涓滴没有自负可言。一个受惯吵架的家奴,没有野心,没有抱负,软弱可欺,唯唯诺诺,就算身份俄然产生窜改,也不能一下子就摆脱掉自小养成的寒微顺服。
从玉贞进宫那天年起,一晃十多年,每当前朝的政务压得周慧帝喘不过气时,只要回到寝宫里,看到玉贞那张带着无穷柔情的笑容,他才气临时忘怀烦恼和疲累。
卫康有点不平气,对付似的向周慧帝行了个拜礼,气赳赳一溜烟跑远。
卫康转过脸,看到周慧帝,神采有些难堪。
“有、有、有,老奴这就去拿。”
曹平偷偷打量几眼太薇公主的院子,撇撇嘴巴:“这里好冷僻,院子里连盆花都没有,怪不得宫里的人都说太薇公主不幸。”
在傅皇后和其他妃嫔眼中,周慧帝是南吴国的天子,是杀伐定夺的君王,她们瞻仰他,奉迎他,同时也算计他。
快意的神采顿时有些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