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天不幸见,让她重活一世。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酒保从门外出去,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薛寄素清楚是西宁人,如何一眨眼,竟到了千里以外的南吴国?

“本宫早有听闻,希芸恃宠而骄,欺上瞒下。因本宫病了一场,尚没来得及发落她,现在既然好了,天然不能容忍她持续在本宫眼皮底下作歹。你们去把希芸平日作践的宫女们一起找来,本宫这就为你们伸冤。”

不过年青柔滑了很多,看上去仿佛只要十一二岁。

东院是崔泠的书房,院里种了几株老梅,是崔泠的心头爱物。

酒保站在床前,隔着几重纱帐,看不清薛寄素的神情,见她没吭声,觉得她逞强,几步跑到博古架边,取下玉碗,喜滋滋道:“奴婢多谢公主犒赏。”

称心眼看快意一眨眼就成了二等宫女,急得抓耳挠腮,顿时有些口不择言:“殿下,如果余嬷嬷晓得了,可如何是好?”

大抵这位公主平时不如何受宠,酒保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薛寄素眉头微微一蹙:这酒保,好生无礼,竟然敢威胁堂堂公主?

西宁国盛产芙蓉花,玩物器具,多以芙蓉为纹饰。

起码,汤面能够饱肚。

他明显晓得她不喜好梅花。

她十三岁嫁进永宁侯府,多年来贡献公婆,和睦弟妹,恭敬丈夫,善待姬妾,贤能淑德,面面俱到,除了不能为崔泠诞下一男半女以外,就连最刻薄的婆婆孟氏,都挑不出她的一点错处。

可不知如何的,薛寄素的灵魂飘飘摇摇,始终围着永宁侯府的东院打转。

恪守礼教,却只换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等罗衣酒保走了,薛寄素当即起家,唤来两名在庭间洒扫落叶的粗使宫女:“你们每个月的月奉是多少?”

薛寄素接过崔泠递过来的毒酒,尚自懵懂,浅浅饮下一口泛着虎魄色光芒的毒、药,柔声道:“等来岁春暖花开,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而后崔家蒸蒸日上,乃至模糊有几分和孟氏分庭抗礼的气度。

薛寄素一怔,手中的铜镜跌落在地:一模一样的面貌,倒是分歧的身份。

一晃仓促十余载,薛寄素的灵魂拘束在永宁侯府的四周,百无聊赖之下,只能在京师的各个角落浪荡盘桓。

玉兰是南吴国的国花。

薛寄素喜好桃花盛开时的缤纷风景,崔泠更喜好高雅清冷的梅花,嫌桃花媚俗平淡。

薛寄素嘲笑,崔泠公然是铁石心肠,连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都不肯达成——他把她的骸骨埋在梅树下。

“奴婢春芜。”

身后,本该魂归地府。

刘皇后的宗子亦被孟、崔两家合力拉下太子的宝座。

十几年间,她眼看着薛家家破人亡,全族男女,三百余口,不分老幼,全都惨死在刽子手刀下。

太子一系落败,刘皇后黯然躲入冷宫,孟贵妃独大,西宁国的朝堂,成了孟氏一族的家天下。

在她身后一个月,崔泠斥逐内院姬妾,续娶了孟相之女孟巧曼。

快意神采一沉,瞪了称心一眼,悄声道:“你这蠢货,公主殿下是堂堂金枝玉叶,余嬷嬷只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主子,公主岂会怕她一个主子秧子?”

快意神情冲动,朗声道:“奴婢服从!”

求生,不能。

她谨慎翼翼地呼吸,恐怕本身轰动鬼差,再被打回一缕孤魂。

“管她鱼嬷嬷还是肉嬷嬷,本宫惩办一个尊卑不分的主子,还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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