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收,你还要主动找他们讨要好处。”周瑛华表示快意取来另一本账册,“这上面记取六部官员和勋贵世家的姻亲干系,情面来往,哪些人送的好处能收,收多少,我已经替你标清楚了,今后你尽管放开腰包,有多少收多少。”
卫泽有点不耐烦,想出来,又怕果然如宫女们说过的,会不吉利。
直到在来西宁国的途中,他才找到靠近周瑛华的最好机会。
快意轻咳一声,“曹侍郎,公主等着你的回话呢。”
因着卫文帝新丧,御花圃里的艳色红花全被人掐掉了,只剩这几样浅淡色彩,碧绿的叶片衬托之下,花朵愈显娇弱有力。
当时文武大臣并不是全都肯老诚恳实承认卫泽的太子身份,孟贵妃搬出一份莫须有的遗诏,要诛杀刘皇后,北齐国的使者以边疆安危为借口,趁机添乱。
靠得如许近,卫泽能够看到周瑛华雪嫩柔滑的肌肤上那层淡淡的绒毛,像极了苦涩粉嫩的蜜桃,让他忍不住想悄悄咬一口。
陆白在一旁道:“就算他敢,主子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周瑛华一挥衣袖,“这些人都是贪赃枉法之辈,家底厚着呢,不狠狠刮下他们的一层皮肉,如何对得起你天子近侍的身份?你放心,得来的财帛,我会尽数交给皇上,充盈皇上的府库,好为百姓们办些实事。”
她徐行走出珠帘:“宣册封使。”
三声悠远的钟声后,着一身墨黑袍服的卫泽率先进入奉天殿,百官们跟从厥后,按着官职凹凸排开位置,分站几列。
周瑛华微微一笑,超出甚都不敢抬的二人,走到窗下的软榻前,“曹侍郎,传闻日前孟丞相借病回绝皇上的召见,你替孟丞相说了几句好话?”
“我差点忘了,曹侍从不认字。”
“阿谁主子生的杂种,竟然敢如此猖獗!没有本宫的答应,他竟敢一意孤行,行封后大典!”
明显他藏得那么严实,如何会被公主的人找到?
周瑛华转过身,珠钗掩鬓闲逛间,宝光活动,熠熠夺目。
快意忙在一旁劝:“等典礼过后,皇上能够和公主一道回宫,当时候不就见着了吗?”
称心叉着腰,一脸对劲:“你们别乱碰啊,这些东西册封大典上还要用的,碰坏一点儿,连公主都保不住你们。”
曹平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某日酉时正,苏宛衣送银两一千二百。”
正式的册封大典还未停止,两人已经率先改口了。
想到卫泽现在在饭桌前抓耳挠腮的模样,周瑛华不由点头发笑:“把这瓶花送到皇上那边去。”
陆白眼看曹平眼神空茫,仿佛没了求生之志,内心又急又怕,以头抢地,砰砰砰砰连磕十几个响头:“公主,求您饶过曹平!他此人就是见钱眼开,一看到金子银子就挪不动步,幸亏他只是贪婪,但没敢有甚么坏心,并没有酿下甚么大错。只求公主看在我们跟从皇上多年的情面上,给他一个知错能改的机遇!公主的大恩大德,主子一日不敢忘,此生情愿投在公主麾下,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不过一想到她穿戴朝服,在文武百官的谛视下踏进奉天殿,戴上西宁国凤冠的时候,卫文帝正孤零零躺在九华殿的棺椁里享用羽士僧尼们的炊火“贡献”,又觉心中一阵称心。
选崔泠做正册封使,不止是卫泽在逼崔泠表态,也是卫泽在表白本身的态度。
陆白颤声道:“公主的意义,永宁侯在暗中调查曹平?”
正所谓打蛇随棍上,周瑛华想要再抛弃卫泽,怕是难了。
不知该夸他们机警奉承,还是斥责他二人凶险,用心给周瑛华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