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寄素一把扯住称心,不让她再开口,“好好的中秋宴,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搅大师的雅兴,称心,还不快给庄王赔罪。”
傅皇后拉起薛寄素的手:“瑛华如何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谁给你委曲受了?还是下人服侍得不好?”
称心一脸心疼,正拿帕子给薛寄素擦脸,闻言当即拜倒在地:“娘娘,奴婢方才站在公主身后,瞧得真真的,清楚是庄王用心拿冷酒泼我们公主!”
称心还在念念叨叨:“不止育碧公主,常来宫里给碧瑶夫人存候的几位郡主,都和庄王很要好。”
称心嘟着嘴巴,一指席位上的其他皇女:“列为公主、郡主也都把刚才的情状看在眼里。”
周慧帝和几位皇子议论学业功课,举杯痛饮,高谈阔论,说得正欢,没有重视到妃嫔女眷们的动静。
回到本身的席位上,薛寄素低头吃月饼,冷不防一杯酒水重新顶泼下来,顿时淌了她满头满脸。
如果继位的人是庄王,南吴国的朝臣如何筹算且不说,光是碧瑶夫人一个后宫妃子,就能把育碧公主强塞进西宁王室。
一桌的公主、郡主们都哄堂大笑。
快意沉吟不语,回到阁房,伏侍薛寄素梳洗,脱下被酒水脏污的夹袄,换上一套和缓的绸衣。
如定见薛寄素提早返来,晓得事出有因,把称心叫到外边去,三言两语就问出原委。
碧瑶夫人临危稳定,霍然站起:“如何回事?”
快意摇点头:“庄王是西宁国的皇子,虽在我们南吴养着,但到底不是南吴人。西宁国只给他赐了个封号,没有给他正式起名。”
回到长春阁,称心已经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们都欺负公主!”
称心一边抹眼泪,一边吸鼻涕,“皇后娘娘把公主叫到跟前,才说了两句话,就被皇上骂了,庄王必定觉得公主说了皇后的好话,皇上才会起火,以是替皇后出气。”
育碧公主笑了笑,目光在薛寄素身上逗留半晌,兜兜转转绕到庄王身上,“我没瞥见,大抵是瑛华mm的侍女目炫了吧。”
傅皇后瞪了薛寄素一眼,嘲笑一声。
碧瑶夫人赶紧打圆场:“夜里黑黢黢的,虽有纱灯,还是看不清路,让人多点两盏羊角灯来。”
周慧帝听了育碧公主的话,当即转怒为喜:“你这鬼灵精,罢了罢了,明天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反面几个胡涂人计算了。来人,把月饼端上来!”
“儿臣实在疲累,不能和父皇、母后、母妃、诸位皇兄皇姐们一起同乐了。”
薛寄素本来一肚子苦衷,听到这里,仍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庄王长得不咋地,没想到竟然这么招世家贵女的爱好,那些郡主、蜜斯们,全都对庄王倾慕有加,还能同桌用饭,相处和谐,真真可贵!
薛寄素不由一阵欣然,如果她昨晚没有看错,育碧公主明显对庄王有情,那这位肆意妄为的庄王,就更不成能是新帝卫泽了。
酒保很快送来一盒盒精美月饼,世人谈笑晏晏,分吃点心,宴席上重又规复一片歌舞升平。
除了一个风景的名头以外,傅皇后一无统统。
薛寄素展转反侧,将将熬到天明,才勉强睡下。
少年嘲笑一声,一把将酒杯掷在地上,浑然不把薛寄素当回事。
相反,世家之女,未出阁之前,不如公主崇高,可一旦嫁入皇家,成为后宫之主,那就是登上枝头做凤凰,连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们,都得看她的神采。
西宁国的刘皇后,固然不受君王宠嬖,但从始至终,都紧紧掌管凤印,未曾丢掉一国之母的尊荣。直到太子身故,她心灰意懒之下,才主动交出凤印,避入冷宫,让孟贵妃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