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华眯起双眼,细心回想,昨晚的影象,只剩下一团恍惚不清的片段。
宫女们忙着盘点礼品,一样一样记在票据上。
不止北齐公主,刘太后、孟太妃和其他先帝的妃嫔都遣人到含章殿探听周瑛华,金银金饰、绫罗绸缎和百般礼品一样一样送到宫门口,眨眼间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快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了然,轻声道:“皇上有皇上的筹算,我们照着做就是了。”
快意嘴角微挑,含笑步出中殿,站在廊檐底下,抬手正要叫人,几个缁衣戍卫俄然从穿堂里一跃而出,七手八脚,把几个在正殿槅门外探头探脑的嬷嬷一把捆了,塞住嘴巴,从殿堂北边的后角门拖出去了。
小宫女们忙得焦头烂额,找快意出主张:“两位姐姐是娘娘身边的近人,求两位姐姐出来通报一声,太后和太妃娘娘派来几个嬷嬷,对峙要亲身去看望娘娘,不然就不走了。”
曹平接过绢子,顺手往袖子里一塞,“大人放心,娘娘已经无碍了。我方才抽暇出来看过,娘娘已经能起来用膳了,不过皇上放心不下,不准娘娘下床走动,娘娘有点不欢畅呢。”
快意不敢劝,一一翻开彩绘梅枝山雀图的绢纱灯罩,吹熄里头只剩半截的烛火,放下纱帐,退出暖阁。
袁茂撇撇嘴,皇上竟然敢管娘娘,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既然娘娘没甚么大碍了,劳烦曹侍郎出来通报一声,我有要事奏禀皇上。”
公主也没想过能够轻而易举打动孟文才,遗诏不过是个由头,让他意动罢了。
卫泽袍袖悄悄一扫,青黑的神采显得有些苦衷重重,走到书案便,顺手翻开一本折子:“不必,袁侍讲有甚么事?”
快意回身回到暖阁,站在珠帘外,垂手道:“皇上,刘太后和孟贵妃宫里的女官在外喧华,奴婢怕她们扰着娘娘歇息,请皇上示下……”
称心面带不屑,凉凉道:“北齐公主传闻公主有恙,赶来探视公主。”
快意赶紧拉住:“双拳难敌四手,你一张嘴巴,说得过别人四张嘴巴吗?别意气用事,我去问问阮公公。”
提到前事,袁茂脸上腾地一阵涨红:“皇上说的不错,就是他,他本来姓田,曾和微臣有同窗之谊。”
他环顾一圈,拖着腔调,慢悠悠道:“各位大人明白皇上的意义吗?”
她模糊记得在园子里和冯宝晴说话时,俄然感觉神思倦怠,一刻都不想在园子里多待,回到寝房,才挨着软枕,便跌入梦中,仿佛又梦见了宿世,眼睁睁看着家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本身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抽泣,厥后不知从那里听到一阵模糊约约的呼喊,才渐渐复苏,其他的,就记不清了。
传闻刘太后和孟太妃的人闹着要进阁房,他嘲笑一声,挖苦道:“皇上还在气头上呢,她们这会子撞上来,不是自讨苦吃嘛!你们别拦着,让她们闯出去,看看她们能落得甚么了局!”
景春殿,书房外。
景春殿外。
周瑛华一时恍然,还没来得及说甚么,卫泽已经出去了,只余镶嵌了七彩琉璃玉石珠子的水晶帘悄悄闲逛,日光从半开的纱屉子漏出去,打在珠帘上,满室宝光浮动。
东边配殿忙得热火朝天,暖阁里仍旧寂静无声,宫女们惊扰到周瑛华,走路时都轻手重脚的,恐怕收回一丁点响声。
公孙桑鱼神采都雅了点儿,“那里那里,众位同仁才是艺术精美,我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快意和称心对视一眼,明白阮伯生的表示:荷包是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