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伯用力摇了摇我:“小郎,老爷已颠季世……让童伯替老爷清算一下吧?总不能让老爷浑身是血的入殓吧?”
他面上一股惊诧之色,不晓得是惊奇于我的痴钝还是惊奇于我的未曾遁藏。多少年流水光阴而过,面前矗立高傲的少年,曾是肥胖的小童,小时候常常被我追着屁股喊着:“媳妇儿……”
秦玉筝冷冷哼一声,已先叱道:“安小郎,你也太恶棍了些!大陈谁都晓得,晏郎并非断袖,你这般恋他如狂,非要毁了他的名声,才高兴吗?你觉得大家都同你普通没皮没脸吗……”
晏平修眉拧在了一处,苦笑道:“总不能教我爹抬一框辣椒送到摄政王府上吧?或者拎两坛子酒?那也太寒伧了!我爹想要慎重,最好是金石玉器之类的。”
我摇点头,含泪答复:“爹爹是要女儿立品乱世,不惊稳定,不受凌辱,不平居人下……”
是以我端药出来的时候,脚步比平常更加轻巧,又因为想要同他谈些私密事,事关婚途,恐怕给童伯听到了笑话我,是以顺手又把门给闩上。奉侍着他喝了药今后,巴巴趴在他身边,只盼着他有话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