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齿间一股血腥之味……爹爹,是不是,我只要乖乖听话,平安然安活在这世上,你就会更少生我一点气?是不是便能够极少的,谅解我一点点?
太后在怡宁殿哭的悲悲切切,好像她死了老子普通,令我极是难堪,心想幸亏爹爹早已下葬,太后如果与我同去守灵,没准人家还觉得她与爹爹有血缘之亲呢?
那些禁卫军在府中横冲直撞,将各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掘地三尺,我在这般骚动之下目不斜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那些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我紧紧握着小木鱼,就像握着最后的珍宝,恨不得将它塞进我的内心,弥补那边被生生挖去的一大块缺口……
童伯游移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奇道:“墨玉不能入葬?有这端方吗?”
我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棺椁之上,好几日未曾睡过,自那夜大雨以后,整小我便没法入眠,不管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面前老是爹爹带血的容颜……
安清很有几分不平:“老爷平生将小郎捧在手内心,哪知临了临了,不但被小郎气死,并且小郎心如铁石,连一滴泪也未曾流……真是不孝……”
“你懂甚么?那些人迎少主归去有几个至心帮手的?还不是想着推个傀儡主子上去,将来好各自称王……安清,你若想立些功名,我不拦你。现在老爷去了,你也好早奔出息。但是小郎不可,她只要平安然安的活着就够了,这是老爷的但愿……”
三日以后,我进宫谢恩。
童伯目瞪口呆瞧着我:“小郎……小郎……”
我现在,另有甚么不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