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插话,”胡氏训了他一句,又看向殷盈叹了一口气,“别的娘就未几说了,实在,就算你在家里一辈子,我们也不会短了你和蕤蕤的一口粮,可你想想,一个妇道人家住在娘家,今儿如许的事儿还能少得了吗?你还年青,娘总盼着你还能夫唱妇随过上好日子,总不能一小我熬一辈子吧?那可太苦了,如果我和你爹不在了……”
胡氏蓦地想起了这孩子的爹,内心暗自呸了一声,咬紧了牙关道:“蕤蕤放心,此次我们必然要好好探听,如果像你阿谁坏胚爹,姥姥就算养你们娘俩一辈子都不嫁!”
“蕤蕤放心,你娘最疼的就是你,就算要嫁了,必定也不会抛下你不管,”胡氏柔声安慰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娘这半辈子苦得很,如果有个好的,比在姥姥家呆着强。”
“开门都是客,你如许做买卖,只怕这铺子没两天就要倒了,”于老爷冷哼了一声,“趁早想想其他谋生吧,殷家妹子,你现在不肯做我的姨娘,只怕今后连姨娘都没得做了……”
送走了崔婆子,胡氏神思有些恍忽。
殷盈眉头轻蹙,游移着没有说话。
但是明天这崔婆子说的话,却字字句句敲在了胡氏的心上。
祖孙俩一起用完了午餐,那粉蒸肉特别好吃,五花肉肥而不腻,被南瓜和米粉包裹着,又香又糯,韩宝葭一口气吃了小半盆,胡氏深怕她大病初愈多吃不好,把剩下的半盆装了食盒,说是让人送到铺子里去。
于老爷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不由得瞟了韩宝葭一眼,他垂涎殷盈已久,去托了两次媒都不咸不淡地碰了钉子,明天他盘算主张来热诚殷盈、刺激殷颢,只要殷颢动了手,他就有掌控把人送进牢里,到时候看这户人家就不就范。
殷颢捏紧了拳头,一脸肝火地拦在殷盈前头,殷盈则气得神采发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本来就长得娇媚,眉如远山、眼含秋水,这会儿一双眸子瞪圆了,胸口的峰峦跟着喘气起伏着,比起那些二八韶华的更有有一种诱人的味道。
只是这还没出门呢,便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信:“殷家嫂子,快去你家铺子里看看吧,有人赖着不走,殷颢都快和人打起来了!”
“姥姥,阿谁崔婆子是给娘说媒的吗?”她仰着脸,一脸猎奇地问。
一进门,铺子里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男人,身穿杭绸直缀,三四十岁,腆着个肚子,一身金光闪闪的繁华气,中间跟着两个小厮。
作者有话要说: 感激小天使们的留言,耐耐耐你们~~
“娘,为甚么要让姐姐再嫁?”殷颢一脸不解,“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五花肉切得厚薄均匀,放在酱汁里,米粉洒在肉上,搅得匀了,放入了蒸笼中,未几会儿,一阵香味传了出来。
女儿打小就长得标致,女红也出挑,当初十里八方求娶的小伙一大摞,许给阿谁混账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嫁出来的,但是所嫁非人,和离回家,他们俩口儿心疼得很,再加上两姐弟相处得一向很好,这些年就一向没动过让女儿再嫁的动机。
韩宝葭稍稍放了点心,其这胡氏一看就是耳根子软的,别被阿谁崔婆子三言两语就给蒙了。
殷盈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韩宝葭是她的命根子,她如何能让女儿分开?这不是逼着她重新回到韩家阿谁樊笼吗?
韩宝葭怔愣了半晌,终究想了起来,上辈子她见过殷盈,她的阿谁亲爹,的确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娘,我们不怕他,天子脚下,莫非他还敢强娶良妇不成?”殷颢气得不可,“今后我让人在前头守着,如果他来了,就来通风报信,你从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