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叶宝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俄然展颜一笑,“娘,我喜好不喜好并不首要,首要的是陛下喜不喜好我。别再忧心了,顺其天然便好。”
膳厅中,老夫人端坐在上首,一脸凝重,家人们都围着坐着,几个长辈站在老夫人的身后轻言细语着。
“好了好了,”柳氏上前几步笑着劝道道,“今儿个这是大丧事,我特地让厨房备了酒菜,宝葭该饿了把?再不吃这菜都快凉了,来,母亲快上座,喝上一杯热烈热烈。”
看来,两人的缘分在冥冥中早有必定,任凭她再如何遁藏也逃不开。
“晚膳?这么晚了你还没吃吗?”叶宝葭惊奇地问。
这一顿晚膳一家人分外畅怀,大师都多喝了几杯,一向到了月上柳梢才各自散去。
“想通了便好,”老夫人嘴角暴露了一丝笑意,“你要记着,不管你是民女还是皇后,在我眼里,你就只是祖母的孙女,武宁侯府的十女人,有了光荣,武宁侯府与有荣焉;有了委曲,武宁侯府便是你的后盾,明白吗?”
三月初,剪剪东风中、熹熹暖阳下,叶宝葭一身凤袍、头戴凤冠,在烦复的册立礼后,由两位迎亲使的迎候下上了凤辇,皇后仪驾、册亭、宝亭……一行浩浩大荡从正安门而入,一起行过东兴门,在钟鼓齐鸣中入了皇宫。
以女儿的聪明,说不准也能在后宫中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脑中第一个动机便是逃脱。
牵一发而动满身,她失了先机,便只能以稳定应万变。
屋里影影倬倬的,叶宝葭点了油灯,火光突然亮起,她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在了身后,长长的、大大的,几近充盈了小半个房间,人微微一动,那影子便动了起来,倒也风趣。
她定睛一看,叶慕彦站在院子的桂花树旁,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庞大,明显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叶宝葭希奇了:“六哥不帮我吗?”
叶宝葭心中一暖,嘴角暴露了一丝笑意:“是我胡涂了,有六哥在呢,如果有人敢欺负我,你便替我揍他一顿。”
“是。”世人齐齐应道。
以卫简怀的狠戾,都到了这个境地了,如果她敢逃脱,武宁侯府高低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