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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有些不解,“他为定王拂尘洗尘,关我们甚么事。”
运营数年的处所大员比定王这王爷的身份管用多了,定王说话时那些官员另有暗里怠慢的,现在姜玳一开口,官员们立马纷繁起家,忸捏请罪的声音不断于耳。
定王早就晓得此事,瞧见阿殷那身侍卫的圆领袍穿在阿殷身上时,却还是将眼神驻留了半晌。他的身后,姜玳看清那侍卫的脸竟是阿殷时,立时腾起浓浓的不悦,只是碍着定王在场,未择一声。
初夏的气候已日渐热起来,阿殷跟棵小松树似的站在那儿,没过半晌,就见定王同姜玳议完工作出来。
陶靖闻之欣喜,即便心内有不舍,却还是在次日凌晨将她送到了都督府,而后策马拜别,直奔金匮。
定王只是笑了笑,满饮酒杯。
阿殷一起抚玩夜色,到了住处,陶靖才道:“本日已跟冯远道说定,明日他会向殿下保举,安排你到都督府做个侍卫。殿下刚来西洲,府浑家手不敷,这事儿不会有错,你也该内心稀有。”
父女俩这头正忙着,外头马蹄得得,倒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家仆。
阿殷听罢免责,领了侍卫衣裳,到侍卫轮值安息的处所换好衣装,便悬着腰刀,往定王措置机务的官署政知堂去。那边领头的队长本就是从都城带来的人,见到阿殷俄然成了侍卫,倒是有些不测,旋即安排她在署外站岗。
“冯远道……就是那位定王府的右典军?”
“前些日子山匪惊扰殿下,是底下官员们失策,臣也感觉忸捏,俭言――”姜玳刚才已经哭诉了一通三年大旱先人财匮乏紧缺,官员有多极力,剿匪却有多不易,这会儿便叫上席间众位官员,“我们该敬殿下一杯请罪。”
他们在那儿秉烛而谈,倒让阿殷在外头坐得百无聊赖,困意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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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有了几位舞姬扫兴,氛围垂垂热络。
阿殷此时天然不能往都督府里去,便跟着陶靖去了城南。
姜玳率众官设了拂尘之宴,定王却不急着赴宴,而是将这途中捉来的山匪带到州府衙门,当着层层围观百姓的面,依律措置了罪过。
阿殷听了只是笑着安抚,“父亲还当我是小孩子看呢?这一起从都城到西洲,父亲看我可有做得不当的?何况金匮间隔这凤翔城也不算太远,如有急事,城里有冯典军照顾,我骑马跑上大半天就能到金匮找你,不必担忧。”
哪些阴奉阳愿意胸鬼胎,哪些刚正坦白在位谋政,留意瞧畴昔,还是能辩白一二。
而现在在这西洲,他即便口绽莲花,每句话都不离大力互助又如何?
听得定王应准,父女二人自是欣喜,陶靖又跟阿殷叮咛了好些话,说来讲去,老是不放心将初来乍到的女儿伶仃留在这里。
这头阿殷深吸了口气,踏入都督府中,遵循门房的指引,到了冯远道处领命。
“我只是怕你打动,像上回似的跟着定王去冒险。”陶靖再有大志壮志,在女儿跟前,到底是多了情长,“你只记取我的话,有事固然去找冯远道,不必有疑虑。不过毕竟都在定王帐下做事,为免怀疑,平常也不必过于来往。”
陶靖点头道:“我跟他是过命的友情,你在那边若遇见疑问的事,尽可找他。”
姜玳跟临阳郡主是亲兄妹,天然不想看到mm的眼中钉四周露脸。可他不悦又如何?今后是敌非友,畴前又没甚么友情,阿殷才不消顾及他的观点!
“……臣腆居这刺史之位,虽倾尽尽力,却也未能平了匪患,实在愧对圣颜。殿下这回亲身过来,臣既喜且愧,剿匪之事虽难,但只要殿下开口,臣必然倾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