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偷偷买药被抓了个正着,有些讪讪的,抱拳施礼,“卑职拜见殿下。”
这头阿殷将提盒拎出来,才想着放在案上,定王已然道:“拿去吃了。”
阿殷拿定了主张,便再度施礼,“殿下已有叮咛,卑职不敢违背,夫人请回吧。”
“明日奉告冯远道――”他烦躁过后有了主张,“迩来事多,务必加强府中鉴戒,二门外添一道防卫,不准人随便来政知堂。如有急事,派侍卫来禀报我便可。”
“出去。”
阿殷便也顺道将食盒丢给了夏柯他们,只是叮嘱他们不准多说,收好食盒等她明早去拿――不然叫秦姝晓得这份情意终究落在了侍卫腹中,秦姝不去见怪定王,只会记恨她这个小咯罗,那可就不划算了。
阿殷带着快意走穿惦记了很多天的贩子,绝顶处是城里最驰名的药铺。
他并非定王的女眷,当初定王怕她有闪失将她安排在都督府中,倒是将那住处改成了独门小院,离这政知堂和定王的住处都极远。现在她漏夜前来,裙角像是沾了夜露,想来路途遥遥,她这养尊处优的少夫人走得很辛苦。
崔忱是他的好友,也是他的拯救仇人,两人自幼订交,定王很清楚崔忱有多爱这个老婆。在都城的时候崔忱就把老婆捧在手内心,秦姝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想体例摘下来,平常秦姝闹脾气,崔忱也非常宽大。厥后墨城之战,崔忱为了救护定王而死,临死时惦记取的也是秦姝,拜托定王务需求照拂崔家,照拂秦姝和才出世的季子如松。
阿殷进退两难。
他从态度到言语皆是冷酷,乃至这最后的采取,也不过是略微全秦姝一点脸面。
阿殷天然不肯乞假,却也不会跟身子骨过不去,免得迟误过些天的剿匪大事。因而临时缓了缓,待得轮休的时候,阿殷便带着快意上街,去药铺里选个管用的膏药,顺道逛逛贩子――
定王抬眉看她一眼,“本王在措置公文。”
――他本来承诺崔家在办完剿匪的事情后就护送秦姝到墨城,请回崔忱的衣冠冢。按现在这态势,怕是得要好几个月的工夫。不能违背崔忱的临终拜托,更不能放纵秦姝特别行事,他能想到最暖和的处理体例也就是这个了,完整将秦姝堵在二门外,不给秦姝走近政知堂的机遇。
这几年定王也确切是这么做的,即便崔家因为孟皇后的干系,为帮手太子而做些特别的事情,定王能装傻时就装傻,对崔如松更是视如亲子,常接到定王府上指导教诲。
秦姝彻夜打扮得非常美好,卸下惯用的金钗银簪,换了雕工质地上乘的木钗,挑上几串珍珠,在月光下映出温和的光芒。衣衫也偏于家常,夏季里穿得薄弱,那袭月影纱裙柔嫩的随风而动,有月下嫦娥衣袂翩翩之态。
当侍卫的并非传话筒,保卫是一重任务,为主公分忧减少滋扰也是职责。入内通传、禀报事项,办事之前总得先过过脑筋,不然听了旁人的要求便傻头傻脑的出来回禀,不止本身会落个叱骂,还会打搅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