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春的名声在凤翔城几近无人不知,而薛姬又是百里春最刺眼的招牌,她的舞姿,自是非同凡响。
常荀点头,旋即举高了声音,“殿下,能把小美人借给我一回吗?”
“但是美人负伤,老是叫民气疼。特别像陶侍卫如许的,捧在手内心宠着都来不及,某些人竟然也舍得叫你负伤,冷心冰脸,从不懂怜香惜玉,唉!”常荀悠悠长叹,阿殷看到前面定王的背脊仿佛僵了一下。
巷子两边皆是独门独户的小院,门脸瞧着不起眼,传闻里头住着的却都是来往各地的富商豪贵。走到最内里,劈面蹲着两只石狮子,摆布的院门裁撤,里头却停满了香车宝马,衣衫新奇的伴计们照顾着马匹,偶尔跟擦肩而过的小侍女调笑。
而阁房当中,薛姬的舞越来越妖娆娇媚,芬芳的香气与浓烈的酒稠浊,定王垂垂有些心烦意乱。女人妖娆的身姿在面前曼妙舞动,长腿玉臂,纤腰嫩肌,说欠都雅那是假的。她的指尖掠过手臂,带得薄纱缓缓摩挲而过,透着说不出的风情。
可面前这个名冠凤翔的薛姬,倒是个东襄人?
“回殿下,伤势已经病愈。”阿殷快步跟了上去。
定王也没再看阿殷,只号召冯远道,“将供词都取来。”
她觑向那头的姜玉嬛,那位也是红着脸微微垂首,手指藏在案下,揪住了衣袖。
阿殷要了几样小菜,闲闲的问那小丫环,“这位薛姬,我瞧着如何像是东襄人?”
在东襄那边,这场大战削去了王后的一半权势,北宁公主也不知使了甚么手腕,竟仰仗三寸之舌抛清本身,将战事得胜和墨城百姓被屠的罪名全都推给了王后一党,随即将亲生儿子推上王位,本身成了太后。
即便阿殷是个女人,看到这般神态举止,也竟有些脸红。
阿殷不免将薛姬多打量两眼,随即朝姜玳见礼,与姜玉嬛目光相触时,倒是各自如无其事的挪开。
“谢司马体贴。”阿殷笑了笑,“些许小伤,不敷挂齿。”
这大略就是常荀经常念叨的薛姬了。
他常常将端庄事用不端庄的话说出,阿殷不知他是何企图,也不能私行应对,只是客气道:“为殿下效力,是卑职的本分。”——再说了,定王身边这么多人,从常荀和高元骁起,到摆布典军以及那位文官,再到摆布队长和其他侍卫们,比起他们的辛苦,她这个不敷挂齿的新侍卫算甚么?
墨城之战非常惨烈,定王夺回城池后持续率军北进,崔忱的庶出弟弟崔恒却在定王刚分开后便命令屠城,将城中东襄百姓残杀殆尽。过后崔恒因不遵军令等数条罪名被夺去统统官职,吃了军棍后在狱中蹲了半年,两年以后翻身一跃,又成了皇后嫡出金城公主的驸马。
“朱紫?”常荀面露不悦,“多大的朱紫?”
冯远道依命而去,倒是常荀今后落了几步,手里不知是从哪找了个折扇风骚的动摇,对着阿殷啧啧称叹,“陶侍卫,那天你拿下三个匪贼的事情我但是传闻了,果然叫人刮目相看。挨了那么一拳头,恐怕伤得不轻吧?”
常荀感觉氛围不太对,招手叫阿殷近前,叮咛道:“隔壁的雅间空着,你去那边吃菜听琴,走时再叫你。”这道平常听着可爱的声音在此时好像天籁,阿殷当即点头,退出阁房。
常荀已经是这儿的熟客了,方进门时便被那盛装丽服的女老板迎住。
姜玳竟然也在?常荀和定王相顾惊奇。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东襄人。
显见得这儿探听不到动静,阿殷想了想,决定还是回都督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