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就着中间的亭子坐下,“瞧,定王殿下就在那边,我便不叨扰你们。待会逛完了,都到客堂去,我备了好吃的。”说罢,笑眯眯的瞧着阿殷,表示她往劈面瞧,那眼神儿却带些促狭。
*
谨贵妃迩来新接办了掌管后宫的事,不过她闲散惯了,这么多年也未曾碰过掌管宫闱之权,现在对权位的心机都冷了,便还是将琐事交给甄妃、刘妃去打理。
阿殷天然是跟嘉德公主寻季夫人去了。
背面阿殷和伴同而来的嘉德公主亦各自见礼。
最为惹眼的,还是柱国公崔家。
中书令常钰、宰相高晟和韩哲、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已奉旨入宫,在殿外垂首等待,见得定王,各自施礼。韩哲昨夜在中书值夜,天然晓得前后因果,其他几人虽听到了些风声,也看到宫门外的打斗陈迹,到底不知详情,面色不免惶惑。待得永初帝召入殿中,由定王将昨夜颠末说罢,世人皆鲜明变色。
承乾殿外倒是连夜清算过了,除了几处被砍伤的宫灯尚未补齐,地上的血迹已被宫人连夜冲刷,不甚较着。
阿殷抿唇轻笑,没再诘问,只是道:“这一年多里天灾**连连,都没甚么丧事让父皇欢畅,以是日渐苦闷,龙体老是不佳。嘉德这一趟入宫去,或许,能令父皇心境好些了。”
*
待定王自宫中回府,阿殷正带着如松在府中漫步。
阿殷靠在定王肩上,唇角含笑,“殿下感觉如何?”
定王对上她敞亮的眼神,感觉她这话大有深意。
秋千架旁另有株流苏树,开得恰好,满树繁花衬着嘉德公主的斑斓衣裙,望之如画。
德音殿虽多了来往客人,谨贵妃的日子却还是还是的过。
定王把玩那匕首,将高元骁瞧了半晌,便收了起来。
风俗了mm的撒娇与刁蛮,蓦地见她这般要求,定王不免惊奇,“这么想出去住?”
高元骁紧随在后,行至路口时,趁着前后无人,俄然开口了,“微臣有件事想求殿下,殿下可否稍留半晌?”
定王同众位重臣出了承乾殿,那几位相顾感喟,齐往衙署去商讨。
矗立的背影已然进了月洞门,阿殷唇角漾起笑意,身如玉燕,几个起伏赶上,拦在他跟前。
“可我还惦记取泰州,惦记凉州死伤的兄弟。就算没有尊荣繁华,那边也能让我更安闲。”高元骁笑了笑,端方的脸上稍露豪气。他自袖中取出个匕首,双手奉与定王,道:“这把匕首多少依托旧事,殿下都已晓得,无需细说。微臣冒昧,但愿殿下能将此匕首转赠送王妃,算是临别所赠。”
“这回?”阿殷侧眼觑他,明眸满含猎奇,“莫非另有上回?”
阿殷笑不容他多想,拉起定王的手,往书房走去。
定王会心,揽着阿殷,在水边渐渐漫步。
阿殷奖饰不止,“这些当真是母妃亲身做的?可真好吃。儿臣都想拜师学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甜甜的结局,前面会有包子和哥哥们的番外~
后宫并未受那场兵变影响,行在长廊上,两侧红墙绿瓦、碧空如洗。
谨贵妃见她爱吃,天然欢乐,又命人盛了酥酪给她。
“晓得甚么!邵儿小时候见了你老是惊骇,可见你在他跟前凶神恶煞。那孩子至今都记取呢,闻声你的名字,就往铁衣身后躲。”邵儿是隋谋的独子,偶尔被隋夫人带着赴宴入宫,虎头虎脑的模样让谨贵妃非常喜好。
“儿臣晓得。”
“殿下不要曲解,微臣若还痴心妄图,就该带走这匕首,哪还敢来惹怒殿下。”高元骁苦笑。即使已跟定王同事好久,被他那冷厉目光瞧着,高元骁还是感觉额头汗涔涔的,“王妃技艺出众,是女中少有的豪杰。微臣当日有幸与她同事,非常敬佩,多少也能算是旧友。赠这把匕首,也只是感觉,殿下和王妃本日所得,皆是应得的,来之不易,更当珍惜。愿殿下与王妃同心白首,微臣在边疆,也当经心戍守,为殿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