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周纲厉喝,“那里来的!”
他率众攻破匪寨庙门,拿下最要紧的几处卡子后便直扑这议事厅来,从远处就已看到交兵险恶,仓促赶来时将阿殷折腰侧滑、继而挥刀斩断周纲大腿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即使万分赏识她的勇气与应变,即使经历过很多争杀斗争的存亡险境,那一刹时,定王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身材像是铁铸的,阿殷的刀锋撞到周纲腿上骨头,竟被他震到手腕发麻。
阿殷此时已然规复了很多,因定王的披风过于广大,便将两角拎起来在腰间打个结。这披风恰好解了衣衫破裂的宽裕,只是上半身看着广大,被夜风一鼓,像是要平底腾飞普通。她执刀看管周纲,那位的伤处被侍卫草草洒了金疮药,又被刺穿另一边琵琶骨,既死不了,又有力抵挡。
三人前来复命,定王听罢战果,问过要紧的事情,便命常荀先去趟州府衙门,又叫住陶靖,“彻夜别无他事,你先归去,旁的事情明日措置。”
只是跟着盗窟里愈来愈温馨,周纲的神采亦愈来愈灰败,从气愤不甘到沮丧悲观,眼神再不似最后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