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临时免了值守的任务,跟着冯远道前去虎关,点选精兵五十。由夏青和夏铮父子以巡查为由亲身带过来。
这头阿殷见着定王,哪敢混闹草率,当即正色上马,同冯远道一起复命。定王当时没说甚么,及至晚间议过后阿殷跟着他回住处,他才斜睨阿殷,道:“跟夏铮谈笑风生,瞥见我就冷脸,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定王和樊胜也晓得这个事理——屠十九是一寨之首,且寨中藏着景兴余孽,天然更加警戒。不等风波全然停歇,铁定不会等闲现身。不过樊胜明显也不能平白拖着等他返来,现在既已捕获这些人,想要摸出屠十九等人的秘闻,却也非太难的事。转头对擒获的匪贼,特别是石雄等人严加鞠问,不愁画不出屠十九的边幅,届时顺蔓摸瓜,总能有处理之策。
百姓直至次日才传闻官兵突袭眉岭匪寨,将西洲最后一窝匪贼肃除洁净,自是鼓掌称快,奖饰不止。
两人相距极近,变招也快。阿殷身形矫捷,使个把戏引开定王目光,不进反退,仗着身材稍矮,自他腋下疾撤,而后侧跃数步,站在窗边拱手,“殿下,冲犯了。”
“那晚殿下从多数护处返来时已经喝多了——”阿殷极力让声音不起波澜。
倒好茶双手奉上,阿殷回过神就见定王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站姿位置皆非常熟谙。
“陶殷。”定王却伸臂拦住她的来路,嘴角不知何时浮起笑意,瞧着她通红的脸颊和羞窘之态。
当场拷问几位山匪,才晓得屠十九藏匿后未曾等闲现身,只说半年后若无动静再返来,此时却不知身在那边。
——围歼眉岭的事恐怕在比及樊胜以后就会开端,这些日子定王出入繁忙,也曾往眉岭去过几次,实在劳累。阿殷即便愤怒他这突如其来的不端庄,却也不会是以担搁甲等大事。
若不及时剿灭,待宿世的事重演,就该是兵变后的浴血厮杀了,彼时不止军士厮杀丧命,更会有百姓无辜受难。
正巧定王带着常荀出门,瞧见她东风满面的跟夏铮说话,目光不由一顿。
仗着白日里多睡了几个时候养过精力,她手握弯刀,用心值守。
阿殷目下还只是个兢兢业业的侍卫,对这位杀神心存畏敬行事谨慎,天然不敢还手,今后躲时不及他来失势猛,被亲了个结健结实。也许是头一回偷亲女人,他的力道失了分寸,唇落在阿殷脸颊,坚固的表面却也将阿殷侧脸撞得模糊发疼。
今后以后,她便是定王府的人了,不管将来会否长留定王府中,定王府侍卫却会作为最后的烙印伴随她平生,荣辱沉浮,都跟这位殿下密切相连。而这一起来往,曾共同深切险境,也曾雪夜把酒,谈说旧事,阿殷对定王的恭敬早已深植于心,只要定王不舍弃她,哪怕他将来一定当天子,她也愿忠心跟从。
“我亲你那晚。”定王直言不讳。
整整三日以后,对匪贼的审判才算全数完成。樊胜身负皇命而来,天然不止捉几个匪贼这么简朴,将石雄等几个要紧的人审判掏净后交由定王带回都城交给皇上,他却还留在西洲,查访漏网之人。
西洲各处都已垂垂进入年节的氛围,小镇上杀猪宰羊,集市热烈似一日。眉岭的匪寨里,匪贼们等了好久见没甚么动静,传闻常茂初为刺史忙着理清案头事件得空去理睬匪寨,而定王传闻已从北庭回了都城,剿匪的事情早已偃旗息鼓。如此安然无事,匪贼们少了顾忌,人也垂垂返来,开端购置年货。
未及她再度开口,定王却不知使了甚么身法,俄然就闪到她面前,猝不及防的又亲向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