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嬛!
姜玉嬛看向阿殷极新的官服,深绯色的圆领襕袍苗条磊落,中间束着十一銙金带,明丽而贵气。比起双手被缚的她,这官服如同讽刺与热诚,愈发让姜玉嬛感觉刺目。当日阿谁郡主府上寒微的庶女在临阳郡主膝下谨慎求存,本日竟会踩着姜家而爬上去,耀武扬威般来看侯府被抄,目含俾睨?身为临阳郡主府的人,受姜家恩泽庇佑长大,现在反插一刀,陶殷这不是忘恩负义是甚么!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皇家繁华,大家称羡。他这些年不为所动,实在难能宝贵。”
定王忍不住笑了笑,“随你。先用饭。”
是时候了,给这座府邸添个女仆人。
这倒是阿殷未推测的。
“他的才调,远胜于我。”季先生摇了点头,“他四十岁就担负太子太傅,论学问之赅博、诗文书画之精通,都胜于我,他的幼女更是天赋甚高,人所难及。本日见你那侍卫,面貌倒与她有些像。只是可惜了,当年冯家被卷入诚太子案中,她也开罪放逐,死在了途中。那是我所见长辈中最有灵气之人,假以光阴,虽一定能有她父亲的修为,却也会才情出众,实在可惜。更可叹我那旧友,满腹才调,却蒙冤而逝。”
“你伤势还未病愈,哪能骑马劳累。”定王睇着阿殷那条伤腿,意有不准,但是瞧着阿殷那巴巴儿恳请的模样,到底没能硬下心肠,道:“非要去?”
不免又提及姜家的事来,提及姜善如何负隅顽抗却徒劳无功,阿殷自是欢乐。又问临阳郡主如何措置,定霸道:“姜家的罪名确实,临阳郡主在突摩这事上涉足不深,以是父皇剥夺了她封号,查没府中一应财产奴婢。”
她纤秀的手指抚在绯色的官袍袖口,缓缓道:“姜女人幼承家学,应知恶果自食,咎由自取几个字。路途悠远,渐渐揣摩吧,善自保重。”
“但是殿下明晓得……”阿殷情急之下加快脚步,回身拦在了定王跟前,晓得府中防卫周到,便抬高声音道:“殿下明晓得他们心胸不轨,临阳郡主跟那两位来往密切,必然难逃罪恶!我们在西洲的时候就查出屠十九在眉岭的盗窟里藏不足孽,樊胜将军清查了这几个月,不成能毫无所得。更不消说我们另有薛姬,抓住了突摩,查出了姜瑁在鸿胪寺的诸般行动。姜家与他们来往密切,皇上莫非还不晓得这背后藏着甚么,怎的如此轻判?”
她已有多日未曾自称卑职,定王蓦地听了,倒是将她斜睨一眼。
如同盛装的美人被人撕烂了头发、扯碎了衣裳,再不复那端庄贵丽,只余狼狈。
阿殷不自发将胸膛挺起,虽知姜玉嬛遭放逐也是无辜,但是当日产生在外祖冯家的事本日如数还给姜家,还是让她生出报应不爽之慨。何况,当日启事错综,临阳郡主于她有何恩典?
——那是冯远道本日特地送来的,说他得了两串,分给阿殷和他家中的mm。表兄妹二人两度并肩作战存亡拜托,阿殷拿他当亲兄长来看,可惜定王不知情,还是别戳在他眼皮底下的好。
“不然呢?”定王侧头觑着她,“她的罪名虽列了很多条,倒未有足以判处斩首的。”
“我倒没悔怨救你。”阿殷再不驻留,轻飘飘挪开目光,从她身边走过,“我等着。”
想来景兴帝虽对姜善予以重用,这股肝火倒是积累了好久的。
定王瞧着她侧脸,眼神垂垂温和起来,“想来你那位娘亲,必然出类拔萃。”
四目相对,姜玉嬛明显有些骇怪,旋即将阿殷身上官袍打量,竟自停下了脚步,“陶殷,公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