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来这里的机遇并未几,本日也算是趁着公事玩赏,瞧见嘉德公主那兴高采烈的模样,愈发兴趣勃勃。她宿世十八岁的时候遇见嘉德公主,也曾陪她在林中赏玩桃花,随后又在水边策马,也是可贵夸姣的回想。现在隔了一世,故地重游,看着这小她两岁的公主,也觉镇静。
既有好景,当然不宜再拖,嘉德公主还要赶在傍晚前回宫,当即催着定王解缆。她身边天然有宫里带出来的二三十名侍卫,定王又传令冯远道和魏清过来,阿殷和蔡高带十数名侍卫随行,这般防护之下,在京郊天然不怕出岔子。
“各有所长,我的乐工弹不出那味道。如何,连乐姬也舍不得了?”
嘉德公主有些绝望,却也没多说,蔫蔫的退了归去。
嘉德公主也不看他两个男人,直奔阿殷而来,“定王兄说本日你也来了,我们先去骑马!”
阿殷既会射箭,还能放袖箭,投壶天然不在话下。
活了两辈子,阿殷这还是头回离天子、皇后和众妃如此近,只是不敢昂首乱看,低垂双目盯着脚下的空中,而后依着内监指导恭恭敬敬的施礼。
“那么为兄先谢过了。”太子面上笑容大盛,仿佛真是为此欢畅。目光瞟过代王,两人倒是心领神会的一错即过。
因怕睡觉后忘了那匪夷所思的梦境,定王昨夜惊醒后便彻夜未眠,此时还是精力奕奕。
定王将侍卫倒好的清露给她润喉,“想随时来看,也不是不能。”
骏马趟过粼粼河水,她们两人并未玩耍,在山脚弃马,进了桃花林子。
这里已是桃谷深处,平常百姓不能踏足,只要远处几位贵家后辈赏景,瞧见这几十名虎狼般扑来的侍卫,哪敢过来打搅,只远远张望。
嘉德公主意他还要点选侍卫,当即拦住了,“这桃谷内里守得严,里头能有甚么事?派这么多人畴昔,甚么赏玩的兴趣都没了。定王兄既然不肯去,我就跟陶殷去,你们——”她环顾一圈,便指着河对岸,“都去那边等着吧,我也不走远,有事立马能赶过来。”
“等你出宫建府,父皇母后还能拘着你?”
定王缓缓往杯中斟酒,道:“薛姬不过乡野之人,怎能跟太子身边的乐工相较?”
他想,他必然是疯了!
“定王兄,我们到桃花林子里去玩好不好?”
嘉德公主有些累了,入亭内稍稍安息,忽见亭中有投壶箭支,便问道:“你们会射箭吗?”
“……玄素?玄素?”
“陶殷——”定王的声音降落而孔殷,“我们之前当真没有见过?”
阿殷客岁前来是为打球,这回倒是跟着定王观赛。高台之上是天子带众妃、重臣和皇亲公侯,没有侍卫的安身之地,便只在台侧列队等待。这球赛由礼部和诸司奉旨停止,天然齐备殷勤,特地搭了凉棚供世人歇息,阿殷同蔡高、冯远道入内坐着,举目但见斑斓绫罗、珠玉满目。
阿殷同冯远道对视,上前道:“卑职恰是,不知娘娘有何叮咛。”
“明日起,你与蔡高轮番值夜。”定王松开阿殷的手腕,沉声叮咛。
他等了将近半个时候,瞧阿殷和嘉德这架式,天然不会有在水边骑马玩耍的事了,干脆不再枯等,翻身下了玉狮子,就地盘膝而坐,开端赏景。直至阿殷和嘉德公主走出桃花林,才算精力稍振。
阿殷稍觉惊奇,忙同冯远道等人施礼拜见。
她畴前在临阳郡主府中,到底是在过如何的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