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丽华心境颇差,进城后自侍卫手中接过红梅,便以受凉为由告别。定王叮咛两名侍戍卫送她归去,又将如松交给随行的蔡高带着,妥当送回崔家,他也不急着回府,却带着阿殷往呼家酒楼去了――
“我去找表哥!“隋丽华面上笑意终究保持不住,“侧妃殿下既有闲情,就渐渐逛吧!”
此处少有人至,雪面上除了偶尔有鸟兔爪痕以外,再无他迹。她在梅间安闲游赏,过了约两炷香的工夫,才朝定王所说的雪亭而去。
到达梅花坞的时候,已近晌午。
“都城里能有甚么事!”隋丽华正欲作色,转念又强压不悦,只叮咛道:“我另有事要做,你自归去复命,殿下不会见怪。”说罢,竖眉怒瞪。两名侍卫可不敢惹这位骄贵贵女活力,况此时街上另有兵马司的人,料得不会有宵小之徒冲犯隋丽华,只好拱手告别。
隋丽华面上还是是如此的甜美笑意,将梅花举了举,“表哥,我给姑姑折了梅花,都雅吗?”
阿殷回顾,看到隋丽华脸上清楚添了戏谑笑意。
阿殷方才被火烤得和缓,这会儿火散风来,便觉身上凉,忙系紧大氅。见定王似是要单独入梅林的模样,便携着如松起家,叫了声“殿下”,带了他的大氅疾步畴昔。定王在雪中立足,瞧见如松时稍稍回神,将他的小手握入掌中,向阿殷道:“我出来逛逛,你带上侍卫,别走丢了。”
定王不自发的捧起阿殷双手哈了口气,遂解下披风给阿殷披上,“我耐得住。往北走两里地,有个雪亭,逛累了就过来。至于丽华――”他扫一眼不远处的隋丽华,叮咛道:“她毕竟不会武功,此处又偏僻,多派几个侍卫跟着。”
隋丽华忿忿的盯着那残破梅花,胸膛起伏。
她是真的没想到,隋铁衣磊落英豪,那样利落出众,她的mm却会是这般模样。
“表哥与我姐姐年事相称,小时候定王表哥不与旁人靠近,唯独我姐姐是个例外。姐姐从小就性子玩皮,又聪明过人,做了再过分的事,表哥也未曾责备过。我听母亲说,畴前姑姑乃至动过心机,想把姐姐娶给定王表哥,厥后为了避嫌作罢。”
阿殷感觉,这事挺成心机。
“殿下放心。”阿殷点头,看定王高大的背影牵着幼小的如松走向梅林深处,叹了口气。
她很清楚的记得,定王每返来梅花坞的雪亭独坐,都不准人打搅。前年夏季她偷偷尾随过来,见山中风冷,壮着胆量,轻手重脚的畴昔想给他送件大氅时,却被定王冷着脸回绝。他当时还说……言犹在耳,那种难堪羞愤亦在心头。哪怕借着修习书法的名头去南郡躲了将近两年,还是未能冲淡。
“母妃在宫中,必然也驰念宫外梅花,你择日送去就是。”定王顺手接过梅花,未待隋丽华伸谢,手腕微扬,红梅已飞向近侧侍卫手中。
嫣红梅瓣立时散落,梅枝落入道旁渠沟。
隋丽华紧随厥后,徐行行于积雪之上,“传闻客岁你还只是个侍卫,跟着表哥去了趟西洲,立了很多功绩。活捉了突摩受封四品官,又在大悲寺深切虎穴,博得皇上赞美。这些故事听起来,确切叫人佩服。”
不过这些事上争气斗狠,实在没甚么意义。
“不错。”定王瞧畴昔,很中肯的评价。
隋丽华抬到一半的脚,终究有力的踩了归去。
金城公主坐于香车当中,叮咛人卷起车帘,招手叫隋丽华近前,盈盈笑道:“这是谁惹你活力了?拿这梅花撒气。外头风冷,看你冻得脸都红了,出去避避。”
谁知娇养出的会是这般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