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虽居于王府,却因定王临走有命,每日都要去书房,听些要紧事件。这动静递来时,阿殷正跟常荀议论代王一党倾塌后朝堂上的野生作动,闻得此信,两人均是色变。
现在金城公主提及旧事,隋丽华忙道:“殿下言重了。回城后听闻谨妃娘娘病了,便常伴跟着她,未能去拜见公主,是我失礼。本日本来是去拜定王殿下,听他要和王妃去看梅花,就跟着去了。”她的端倪间已然添了笑意,“城外梅花连续开了,公主如果事忙,我去折梅送给公主可好?”
彼时的挥师南下,是为便利代王行事。当时都城生乱,东襄必也趁机夺了很多城池。
父亲当时还在金匮,调往泰州迎战时丧生,那场持续数月的大战,令深处都城闺中的阿殷都感觉心惊――
“想请不如偶遇――”高元骁瞧一眼前面的蔡高档人,缓缓道:“不如请王妃喝杯茶?”
“王妃行色仓促,莫非是为北边新递来的动静?”高元骁在见到阿殷的那一刹,脸上的紧绷松了些许。他前晌在宫中当值,此时仓促出来,在禁中的打扮未改,盔缨铠甲俱全,端方的脸上带了摸索。
阿殷未做坦白,“高将军料事如神。”
十六岁确切不小了,到来岁十七,订婚的事更加担搁不得。皇上若当真要赐婚,必也是从都城的功劳后辈中遴选个合适的给她,可那些人,如何比得上他?但是若担搁下去,真叫皇上选了旁人,那便难以挽回。
代王早已被关入狱中查问,罪过深重,东襄这二十万雄师即便插翅飞到都城,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代王在北边的暗桩已被樊胜肃除大半,此时既无里应,东襄出兵,莫非只是想趁朝堂上正动乱,就中取利夺些城池?
隋丽华双手却垂垂在袖中握起。
凭她的影象,东襄挥兵南下本该是在两年以后。彼时定王被太子和皇后联手所害,失了圣心,各处驰驱,故未能深挖出都城藏着的隐患。代王躲藏好久,南北动静连同,在他逼宫篡位之前数月,东襄就已挥兵南下,令边关军情垂危。永初帝变更兵马粮草援助,因东襄来势凶悍步步逼近,被迫将得力大将悉数派出应对,乃至代王发难时,京中无人可用。
高元骁拱手施礼,口称王妃,阿殷将他神采打量,道:“高将军。”
传闻当时北庭将士死守,尚且能将东襄重兵阻在关外,泰州守将却在守城时丧生,因防备不敷,被东襄攻破防地,由东侧包抄畴昔,北庭悬危。
高傲悲寺那夜高元骁阴沉拜别,阿殷便再未见过他,现在照面,各自都有些不安闲。
“不是我要打趣,是这事确切不能再担搁。上回入宫,母后还跟父皇提及,说隋将军在边陲驻守,顾不上都城中的事。还想请父皇做主,给你寻个好婚事。现在朝政忙,进了腊月闲下来,父皇怕就要留意了。”金城公主斜靠椅中,抬眼笑望,“你能够中意的人?如有,我跟父皇说说,恰好成全。”
阿殷还是坐在书房中,心中疑窦丛生。
――在定王去墨城之前,金城公主还会偶尔去谨妃宫中逛逛,跟隋丽华也有过些来往。至厥后崔恒违令屠城,金城公主又以他为驸马,开府另居以后,两人来往便极少了。隋丽华虽很喜好跟这位高贵公主来往,何如有隋夫人的警告压着,更知定王不喜崔恒,便垂垂断了来往。
话题陡转,隋丽华面上微红,“公主又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