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总算有了回应,倒是握住他的手,丢向中间。
帐边金兽上淡香缓缓升腾,定王站在榻边看了半晌,暗淡光芒下,阿殷涓滴没有动静。定王眼神锋利,觉其呼吸虽缓,神情却似生硬,那里看不出她是在装睡?用心咳了声,见她还是安然阖目,因而走出帐外,看向快意。
定王哪会就范,当即再度覆上阿殷腰肢,旋即,半边锦被呼的翻开,他撑着右臂起家,左手顺势将阿殷往怀里带,总算将她的身子扳过来。
她的眼底出现滑头笑意,于定王看来,却如阴沉乌云中泄出的阳光般耀目。
阿殷沉默。
快意忙施礼道:“回禀殿下,王妃夙起就身子不适,用过晚餐就歇下了,只叮咛奴婢备下热水。”
“本今后晌,我请了殿下的表妹来府中,得知昨夜她曾跟殿下说了些事。”阿殷浑然不觉外泄的春光,只沉声道:“殿下即便偏信表妹,莫非就不能问我一句?当日我听闻东襄战事,猜得父亲定会请命出征,故而赶畴昔送护身的软甲。途中碰到高元骁,便问了些与父亲出征有关的事,莫非这也不准?殿下倘若思疑,尽管开口扣问就是,何必仗着力强逼迫于我?”
阿殷容色安静,杏眼展开,只沉默望着他。
阿殷一头雾水,“甚么东西?”
定王点头,阿殷便同他回屋用饭,而后叫人备水服侍沐浴。到了要寝息时,却因身材不适为由,只裹了被子睡在里侧,半点不叫定王近身。定王哪能不知其意,欲开口哄她两句,却又拉不上面子,便持续直挺挺的躺着。当然两人同榻,却只能看不能吃,连抱着睡睡都不可,比孤枕难眠更要煎熬万分。
但是娇妻在侧,心神却难以安宁。想起昨晚欢爱过猛,怕真的伤了她身材,心中又有不安,半晌以后没忍住,只好伸臂往阿殷腰间摸畴昔。
定王哑然,睁着眼睛躺到半夜,之丑时才昏黄入眠。
定王干笑了笑,“昨夜是我失了分寸,那里难受?给你揉揉。”
“想体例让皇后故伎重施?”
定王躺入被中,先伸脚去碰阿殷腿腹,无果。他向来居于高位,行事又冷肃凌厉,威仪端贵,旁人对他只要畏敬,谁敢这般使神采?更何况这二十余年,他除了对父皇母妃外,几近从未对谁低下过身材,更未曾对谁忍耐奉迎过。谁知他可贵主动示好,她却还是毫无反应?
百姓群情激奋,看着代王被斩首后犹觉不敷,纷繁唾骂,若非核心有禁军守着,怕是要跃入场中打砸一番,方可泄恨。
美人眼中暴露凶光,神采非常不善。
至次日晨起,眼底下已然添了些许淡青。
阿殷眼角余光瞥见,不待他走近,便收势停下,将弯刀入鞘递给快意,往前道:“殿下返来了,可曾用饭?”
定王亦觉其怒意未歇,但是为此报歉,实在说不出口。况身份使然,要他哄阿殷高兴还好,但要开报歉的先例,实在甚难。遂伸手碰了碰阿殷,见她不再说话,只好温馨躺着。内心一时踌躇,一时又挂念东襄战事,思路翻滚,不觉半个时候畴昔,转头一瞧,但见阿殷呼吸绵长,早已沉甜睡去。
“我记得殿下说,这几日商讨东襄战事时,皇上曾数度惩罚太子不力?”
“泰州战事吃紧,北庭恐怕也难撑太久。若东襄人攻破关防,罹难的只要百姓。”定王端倪紧皱,“只是父皇偏执,不肯在此时令我出征。”
若换了是畴前做王府属官的时候,阿殷碰上这类被曲解思疑的事,忍忍也就畴昔了。可现在既是伉俪,便不能再惯着这臭弊端,不然下回他还是不问青红皂白的使出那可爱手腕,她可招教不住!总要叫他长点记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