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仓促用了饭,便先往书房议事,阿殷便在静照堂等他,为他筹办行囊。
阿殷的思路被他的占有打击得支离破裂。
“我将她记为嫡女,尊荣养着已是仁至义尽。婚姻的事上,天然该由伯爷做主。”
“我晓得殿下美意,但是……”
“不想带你们上疆场。”仿佛是将极隐蔽的苦衷敞开些许裂缝,定王的神采很不天然,说了这句,便有些卤莽的握住阿殷的手挪开。浑身早已汗湿,临别前夕的眷恋与深藏的苦衷交叉,难以宣之于口,便只有身材的密切,狠狠撞向阿殷心底。
“只是……”陈氏犹自游移,“二女人的婚事拖了也有两三年,伯爷总不松口,这回当真能?”
“那只是畴前。伯爷想给丽华寻个好婚事,天然瞧不上这几个本来门当户对、身份适宜的人家。”隋夫人抬笔,端庄的小楷缓缓印在信笺,写了半晌又搁笔,自顾自的笑起来,“这回,丽华倒也解了我心头困难,过完年请裁缝来,多给她量几身衣裳。若不是她胆小包天,听了皇后的话跟那位陶侧妃做对,惹得定王不悦,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劝说伯爷――让我给丽华寻个高门贵府嫁出去,这不是难堪我?”
阿殷见他油盐不进,急得几乎跟他吵起来,到此时,都还在忧愁。
“你劝我,常荀也劝我……”含糊的声音中异化了愉悦,定王再度封住阿殷口舌,双手抱住雪臀,往床榻行去。
定王沉默不语,天涯间隔,呼吸交叉,他的喉结转动,紧紧盯着阿殷,好半天,却毕竟未说半个字。
烫热的呼吸令人意乱,他紧紧抵在小腹的滚烫更时寸寸挤压明智。
隋夫人面色垂垂凝重,起家慎重道:“我虽不知丽华做过甚么,却也知兹事体大。转头必然派人查问清楚,请殿下放心。”
彼时阿殷正在桌边坐着,双手支颐,稍现笑容。从隋府返来的路上,她又劝了定王一回,想让他带上常荀,免得在北地无人照顾,定王倒是决然回绝。随后,她提出想跟着定王一起北上,不出所料的,再次被回绝――定王说北地战事吃紧,比都城凶恶万分,将阿殷留在都城,他会更放心。任阿殷如何说,他都不肯松口,那态度跟谨贵妃畴前说的一模一样,又臭又硬!
定王点头,并未说隋丽华的各种行事,只是道:“表妹毕竟生性纯真,不知旁人的谋算,还需舅母教诲。娘舅镇守北地,现在正在战时,更不容旁人这般操纵。我明日即将出发北上,都城当中,还请舅母多加防备。”
隋夫人在两人数步外施礼,“拜见定王殿下,王妃。”
阿殷陷在他眼底,往他喉攀亲吻,哑声道:“是我和常司马的劝说,惹殿下烦厌不欢畅了吗?我们本是美意。”
“舅母客气。”定王幼时颇承她照看,未敢深受,阿殷就势上前扶住。
因明日即将出征,本来被放了休沐回家的属官大多返来,从曹长史、常荀至各侍卫统领,皆在府中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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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遂上前揽着阿殷肩头,旁若无人般密切,令隋夫人非常不测。
“也无甚大事。只是有句话想提示舅母――客岁端五父皇设席时,欲将高相之女赐于我,因我当场抗旨,生了肝火。此事舅母可曾听闻?”
定王只好本身脱手,道:“活力了?”
此时已是入暮,隋夫人安排薛氏以后,便自回房中,坐了半晌,便叫随身的陈氏研磨铺纸。
陈氏是她的陪嫁,家人皆在隋府当差,又因自幼情分,已是隋夫人身边一等一的亲信。
方才各种思路在此时连珠炮般蹦出,阿殷杏眼瞪着定王,明显是已经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