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用过饭后即入宫领印,府中诸侍卫皆骑马以待。
这答案让永初帝非常对劲,未再留意。
阿殷?
定王摸着阿殷脸颊,低声道:“天气还早,持续睡。”
“殿下带上我吧。”她的声音极软,态度却颇果断。
定王半夜恍惚醒来,感觉有人在看他。
好半晌,定王才道:“好。”
阿殷同常荀并辔骑马站在影壁前的空位上,昂首望着檐头兽首,阳光刺目。
阿殷卸下钗簪绣裙,换上劲装,将满头青丝支出冠帽中,取了那把使惯了的弯刀悬在腰间时,竟觉浑身松快很多。她自成为王府侧妃,礼部便另定品级俸禄,只是四品右典军的职位是恩赏,定王没开口,吏部不敢随便除了,永初帝诸事缠身又没想起此事,这官位便保存至今。现在以此身份随军,倒也说得畴昔——
在悠远的檀城,不止有压境的东襄雄师,另有她下落不明的父亲。
阿殷将他抱得更紧,道:“我想陪在殿下身边。不想在都城,单独担惊受怕。”
定王脊背挺直脸孔沉肃,在号角声中,夹动黒狮子前行。
冯远道身负保卫之责,打扮心机都在留意周遭动静,小半儿心机瞧着定王,为此次不能随军出征而遗憾。听得永初帝提起,他往官道上看去,便见定王身后几十步的王府侍卫中,两人抢先而行。左边那人是熟谙的常荀,右边背影当然矗立苗条,但是比起男人,毕竟分歧。
如许的践行阵仗,自永初帝即位以来还是头一回。
不过愈累,便愈发感觉,定王烤的兔肉可真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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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荀笑了笑,“王妃莫非不记得,客岁初见殿下的时候,他那股冷肃态度,但是叫人噤若寒蝉的。当时候遇事,别人如何劝都难改殿下的情意,碰到殿下刚强,都只能急得上蹿下跳,却束手无策。现在有王妃,我就放心多了。”
“殿下很重交谊。”她说。
昨夜的纵情驰骋过于耗费体力,白日的驰驱议事又操心神,他只感觉倦极,眼皮都没抬,下认识的将阿殷往怀中抱了抱,便阖眼持续睡。直到寅时二刻王府报漏的梆子声遥遥传来,他才从睡梦中惊醒。
她竟然会悄无声气的伴同定王出征?
三千军士游蛇般随步队前行,定王的身影终究隐于树后,永初帝收回目光,便起驾回宫。
官道两侧乌压压的站满了人,城门之上,夙来少出皇城的永初帝带重臣送行。六马金根车停在城门下,禁卫军沾满逞城墙,旗号在上方随风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