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眉心皱起,似在踌躇。
好半晌,定王才道:“好。”
宿世父亲战死的影象如乌云笼在头顶,阿殷想尽早寻到陶靖,对于夺回檀城的巴望,也不亚于定王。
定王精力一振,“捉到了?”
城门以外,定王盔甲俱全,腰佩重剑,座下是神骏的黑狮子。此次出征,定王领的是行军都督之衔,盔甲皆是乌沉的玄色,因身材高大挺大,立于顿时,更见威仪。他的身边是监军及永初帝派的两名副将,再往远处,从南边抽调的三千名军士立于顿时,带甲执戈,皆是精锐,是永初帝昨日凌晨降旨调来的。
马蹄得得向前,阿殷望向远处,模糊生出火急——
阿殷确切也没想到定王竟然真的会被说动,想到当时的冰脸杀神,不由一笑。
阿殷同常荀并辔骑马站在影壁前的空位上,昂首望着檐头兽首,阳光刺目。
宿世父亲战死时的悔痛影象犹新,这回父亲和定王都在疆场出世入死,她又如何能在京中放心等待动静?
阿殷既然在外,便不带王妃的场面,每日只以司马的身份出入,听定王与常荀等人商讨军情,心中的担忧亦愈来愈浓。
这答案让永初帝非常对劲,未再留意。
常荀已有好久未见她劲装带刀的模样,对着王妃施礼惯了,本日见她换回昔日打扮,想起前事,不免感慨。
屋中烛火半熄,帐内光芒暗淡,阿殷靠近些,低声道:“殿下昨夜的话,我闻声了。”
初醒的身材微热,阿殷紧紧贴在定王胸前,将头埋在他颈窝。
因檀城被夺后,北地情势告急,定王一出了京畿,便命令疾行。
常荀笑了笑,“王妃莫非不记得,客岁初见殿下的时候,他那股冷肃态度,但是叫人噤若寒蝉的。当时候遇事,别人如何劝都难改殿下的情意,碰到殿下刚强,都只能急得上蹿下跳,却束手无策。现在有王妃,我就放心多了。”
“是吗?”阿殷扭头,墨青色披风展于马背,手按在刀柄,愈见矗立英姿。
腰间蓦地被柔滑温软的手臂缠住,定王低头,就见阿殷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眼看向他。
“殿下是要筹办出行了吗?”阿殷却再无睡意,腾的坐起家来,本就悬吊挂在肩上的寝衣几近滑落。她敏捷将寝衣扶住,又抱住了定王,“时候还早,我有些话,想同殿下说。”像是要拦住定王前程似的,起家超出睡在外侧的定王,将他往里推了推,而后跪坐在他跟前。
“客岁殿下领命北上的时候,还是我跟冯远道在这里等待。这回换成了王妃,殿下也变了很多。”
定王用过饭后即入宫领印,府中诸侍卫皆骑马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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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定王出征,分歧于前次去西洲剿匪,是实打实的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