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要这些伤她辱她之人,业果自尝永不得安!
那人见她如此模样,歹意嗤笑:“是,你没猜错,你的好姐妹楚依绫,托我们在你的脸上,多划几刀。她说你的这张脸啊,美得让人不费心。”
狡兔死,喽啰烹。
“猖獗!”
实在不过是因为她晓得得太多,以是,他便再也容不得了吗?
曲幽无所谓的勾勾唇角,未再抬首。目之所及,只要沧流殇囊括远去的暗红色广大披风,带走了最后一丝亮光。
曲幽被四个护法倒扣在地,浑身高低无一块骨头不泛出狠恶的疼。
曲幽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只死死瞪着在沧流殇拜别后,陋相毕露的四个护法,眼里是无可对比的杀意与寒气,然罢了废的四肢却只能软软的搭在空中。
曲幽紧咬着牙昂开端,望着这双她向来看不懂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没,有!”
“你们……敢如此辱我……沧流殇必不会放过……”
或者……
既然丢了知己,心甘为犬,就早该推测有此结局。
如有来生……
前面的话,被一阵阵令人作呕的下贱笑声所代替,统统,已不需再说。
血,溅到几尺以外,沁入黑磨石的裂缝,不见陈迹。
呵……
“沧流殇!你不能这么对我!”
曲幽的眼睛蓦地睁大,心中俄然生出一种向来未曾有过的绝望和惊骇。
“不能这么对你?”披风蓬落压地,像一面大旗遮住一方六合,降落霜降的嗓音听起来伤害至极:“楚依绫在昏倒前,仅留下一句话。你,可想猜猜看?”
偌大的殿内只剩了一人,或者说,一个将死之人。
下一刻,一个鬼怪般的身影刹时闪至的她面前,乌黑的面具几近掩住整张面庞,唯有那双狭长的眼流暴露刻骨的寒意与森凉 。
嘴角溢出鲜血,她的目光却如刀似剑般的死盯一个方向,固执反复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而沧流殇则像是底子不想多看她一眼,决然转成分开,只冷冷丢下一句:“将她的手筋脚筋挑断,药效顿时就该过了,到时候就凭你们,谁也制她不住。叛徒该如何措置,你们心中稀有,不必我多言。”
“尊主?你说尊主会为了你……”那人一顿,继而笑得更加放肆:“曲幽啊曲幽,枉你跟了他这么久,竟不知他对叛变者,会是何种手腕么?尊主临走前的那句话,你若不懂,兄弟几个能够教你懂……”
曲幽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有力的颤抖:“她……莫非说,是我……叛变了夜寒阁?”
曲幽眼中现了一丝恍然,另有浓浓的自嘲调侃,垂下视线,不再徒劳辩论。
真是,笑话一场。
只是本来还觉得,她之于他,多少总还是有几分分歧的……
笑声沙哑而锋利,带着深深的绝望悲惨另有刻骨的恨意。
“瞪甚么瞪!”又有人狠狠踩了她的脸一脚:“好好告饶吧,待会儿爷尽了性,说不定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叛徒还能有何了局?不过受尽酷刑,一死罢了。
但是下一瞬,她的心蓦地一沉--
手脚全断,经脉俱废,连咬舌他杀的力量也不敷。
这场恶梦,仿佛永久也等不到天明。
如若沧流殇有哪怕一丝丝信赖她,又怎会亲手喂下她藏毒的甘茶,怎会令四名贴身护法将她困压在地?!
她曾经是他最锋利的獠牙,现在,反倒成了最大一根毒刺?
多年的姐妹之情,十几载的跟随之义,另有那份刚开口便被碾入灰尘的倾慕之心……
终究,曲幽伸开嘴,合着满口的献血,将那金钗吞下。
不知那里袭来一掌,脆响通彻全部大殿,曲幽的半边脸颊顿时高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