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黄金台 > 21.檀弓

我的书架

多年后他再想起这一幕,竟恍然如隔世,才俄然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傅深坐在毫不颠簸的车中,谨慎地翻开上面的长盒,待看清匣中之物,心脏蓦地狂跳起来。

这一席足可看出严宵寒的用心,傅深天然不肯拂了他的美意。两人随吃随聊,天南海北地胡侃,一顿饭直吃了近一个时候。

他固然怕女儿家担惊受怕,没有明说朝中局势,但采月自知主家已是在灾害逃,将来恐怕也难有昭雪之日,含泪朝他们拜了一拜,涕零道:“二位公子活命之恩,采月没齿难忘。大恩大德,此生无觉得报,只能吃斋念佛,日日为公子祈福。来世愿当牛做马,甘为公子奔走。”

“谢就免了吧,”严宵寒哼笑,“你们能把狐狸尾巴藏好,我就千恩万谢了。”

“早好了,都是小伤,不碍事。”傅深与他相对而坐,喝了口严宵寒亲手斟的茶,“严兄本日如何如此好兴趣,有甚么丧事么?”

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必定不能在人前光亮正大地交好。严宵寒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恐怕也是想让他低调做人,以免惹来非议。傅深心领了这份美意,叹道:“严兄太见外了,你我二人连深山石洞都住过,何必再论甚么身份家世?还是说在你内心,我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傅深侧身不受,易思明叹道:“不必如此,你只要把这孩子好好扶养长大,我二人就算没白搭了这番心机。”

严宵寒明晓得傅深是用心把本身往低了踩,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服软道:“好罢,不提了。是我说错了话,贤弟勿怪。”

易思明晓得这东西对他而言意义不凡,不寻见决不罢休,是以也不勉强,自行打马拜别。傅深则调转马头,再度朝县城方向行去。

长渊夕照。

半大婴儿已能在炕上爬来爬去,不知如何蹭到了傅深身边,张着没牙的小嘴啃他的袖子,傅深把他抱起来,看他挥动手臂呀呀乱叫,憨态可掬,心中阴霾稍散,不由微微一笑。

傅深愁闷地摆手道:“不费事你了,易兄先回吧,我沿原路找找,寻见了再归去。”

严宵寒发笑:“未曾有。只是传闻你已回京,本该备上礼品过府拜访,谢你的拯救之恩,只不过我身份寒微,与你交友已是极可贵,没的再去玷辱国公门庭。我思来想去,还是将你叫出来,暗里里谢你一回罢。”

傅深无声地盯着那箱东西傻笑了一会儿,马车到国公府角门停下。见他下车,门外小厮们忙赶上来抬东西。傅深本身非常珍惜地抱着弓匣子,一边走一边叮咛道:“抬到我院里去,稍后分拣出一半来,给各房送去,就说是朋友送的。”

傅深心头又酸又软,喉咙像被堵住了。他伸手悄悄摩挲着檀弓光滑可鉴的大要,在尾部摸到了几个錾刻上去的篆体字,恰是这张弓的名字。

傅深举手与他道别,目送飞龙卫身影消逝在山路绝顶,一回身,发明易思明抱动手臂,正如有所思地盯着他,嘴里还不咸不淡地说着风凉话:“啧啧啧,这才刚熟谙多久,就依依不舍望穿秋水了?看你那眼巴巴的劲儿,恨不得让人家把你拴在腰带上跟着走。出息。”

直至夜色来临,二人终究走出了这片山谷,与前来寻人的飞龙卫汇合。严宵寒将傅深提溜上本身的马,两人同乘一骑,飞龙卫亲身将他护送回幽兰山庄。

易思明:“……真行,不愧是舍命救下来的人,连我都说不得了。行了,走吧走吧,郎中已经在内里等半天了,去看看伤。”

傅深:“嗯?府上是……?”

推荐阅读: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都市奇门天医     皇牌农女     不误佳期     农门辣妻:痴傻相公宠不停     重生90年代:带着空间做媳妇     天命福女大事纪     奇怪的鬼     影帝养了只兰花精     重生六零甜丫头     灵气复苏:你别怕,我真是个普通人!     物价贬值亿倍,我成了超级大亨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