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还说,若非你这般放纵她,如何会更加没法无天,你看看,现在她还怕谁?”顾夫人不满,用眼刀子在顾羡之身上扎。
而顾羡之和叶霓裳则是一愣,然后缓慢分开。
弦歌自小便像个男孩子,活泼得实在是有些过分,屋顶、树梢、房梁……没有她没爬过的。爹爹对她一贯放纵,只要不伤着便由着她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不过这倒是苦了下人,随时都提心吊胆的恐怕这个小祖宗磕着碰到了,日子过得极其煎熬。开初娘亲也不大在乎,但目睹着自家女儿言行举止更加不成体统,玩弄人更是变本加厉,乃至为了爬树便利干脆穿起了男装,这才警铃高文下了号令――此后不准蜜斯穿男装,还在她脚踝上扣了一条精美的银链子,上面挂着一只小铃铛。而后只要闻声“铃铃铃”的铃铛声便晓得混世魔王来了,大师都警悟些。
“你甚么都不懂……我累了,反面你说了。”叶霓裳转成分开,逆光下她的背影闪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冷落。
“爹爹不要欺负娘亲,铃铛今后会听话,爹爹不要欺负娘亲……”弦歌哭得撕心裂肺,而顾羡之则是满头黑线,叶霓裳面飞坨红。
“那又如何,我顾羡之的女儿,别说打瞎了别人一只眼睛,便是杀了人我也能保她安然无恙。再说了,不过是个下人,一只眼睛罢了,值得你为了他如许打本身女儿吗!”
“放心,铃铛好歹是当今丞相的掌上明珠,何愁找不到夫婿?再说了,只要我在一天,又有谁敢欺负她?夫人不消过分忧愁。”见老婆焦炙,顾羡之自是要安抚一番。
弦歌这性子,倒还真是被顾相给惯出来的。
“霓裳,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竟也下得去手!”顾羡之下朝返来便见着躺在床上昏倒不醒的女儿,再看着她浑身的伤,气的浑身颤栗。
顾羡之当真的模样终究让顾夫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嗔道:“好歹是个丞相,如果让外人见着你这般不端庄,不晓得该如何笑话你了。”
“我如何没考虑,我现在只要坐稳了丞相的位置,天然能保我们的女儿一辈子安然无忧!”
“叶霓裳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顾羡之倒是俄然沉着下来,满脸阴霾,但垂在身侧的手倒是紧握成拳。
“顾羡之,我说过你在内里做甚么都与我无关,但是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替弦歌想想,我在府里足不出户,你在内里做的那些事都能传入我的耳中,可想而知你做了多少好事。你莫非就不能为女儿的将来考虑一下吗!”
“顾羡之,你在内里如何张扬放肆我管不着,但是从明天起,你最好离我的女儿远一点,我不想让她变成你如许为世人唾骂!”
顾羡之看着叶霓裳的背影,面色愈发深沉。
顾夫人固然出身兰陵叶家,王谢王族,但天下那个不知叶家第一美人叶霓裳固然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但脾气火爆还怀揣一身好技艺。曾经有宵小之徒企图调戏于她,却被她打断了手脚。
顾府的人都晓得相爷和夫人豪情极好,结婚多年来相爷连重话都未曾对夫人说过,更遑论辩论。但是这一次,相爷倒是和夫人大吵一架。
八岁那年因为她肇事,娘亲大怒将她吊在树上一顿好打,还引得向来相敬如宾的爹娘大吵一架。过后爹爹为了哄娘高兴,便在院子里弄了一架秋千。开初娘亲还是不睬爹,厥后有一次她偶然间撞见爹爹抱着娘亲坐在秋千上,还咬娘亲的嘴巴,而娘亲冒死挣扎,那阵仗实在将她吓着了。当时她觉得爹爹在欺负娘亲,当场吓哭了。
只要一次,顾夫人狠狠的将弦歌打了一顿,打得弦歌半个月没下得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