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勇儿、和儿、纯儿,你们如何现在才来啊?”大夫人有些责怪地迎上前,脸上暖和端庄,一言一行皆是大师主母的做派。
克日来气候一改平常的风凉,开端下起了绵绵秋雨,气候也跟着冷了些许。碧瑶阁前水塘里的紫纱睡莲稀稀落落开了一池,在冷风薄雨中悄悄浮在波纹迭起的水面上,似流浪的斑斓少女难掩凄楚风情。
白逍愣愣的,直到那道宝蓝色的倩影消逝他才回过神,垮着脸朝两个侍从问道:“明云、明凃,她这是承诺还是不承诺啊?”
鱼璇玑昂首朝安勇看了眼,眉心几不成见地蹙了蹙。安家权势在朝中盘根错节,安勇又是一关总兵,现在安、林两家攀亲,而襄惠帝竟然还允下了这桩婚事,只怕此中猫腻不止一点点。
呜呜,真没豪情啊!
大夫人暖和的脸上有了丝裂缝,拿动手帕掩了掩难堪,顺着咳了两声道:“白三公子包涵,本夫人有些不适,就让陵儿号召你吧。”
看来,炎京的暗潮越来越澎湃了!
“啊,小阿陵你终究来了。”白逍啪一把收了折扇,迎上来一脸欢乐又夹着愁苦地望着她,道:“你们相府比来客人太多,我差点都进不来了,小阿陵你瞥见我来了如何都不笑笑啊,活像是我欠了你几百两银子。”
安纯体内余毒除尽的动静传返来,赵姨娘便让安和去求了安禄,让他去砀州接安纯回京。为了历练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安禄天然应允了,看安和浑身疲态的模样,此次远途真是把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给累着了。鱼璇玑有些不懂,安勇此次莫非是回京述职?可为何之前没获得半点动静?
“本日真是一家齐聚了。2”愉悦的笑声传来,紧跟着从侧方走出一行四人,为首的便是一身便装的安禄,他身后顺次是至公子安勇、二公子安和和五公子安纯。鱼璇玑渐渐饮着杯中芙蓉露,眸子悄悄地察看着这名义上的兄长。
“你来不会是想看我对旁人态度如何吧?”慢悠悠地用茶盖刮着茶碗边沿,眸子被上腾的热气一熏,眸光氤氲。
本日的他还是一身白衣,身上还带着些湿气,俊气的脸上炯炯有神的大眼带着委曲,跟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他身边不远处站着两个少年,看模样就是初见时的小厮和车夫。鱼璇玑一贯面冷地瞥了他一眼,冷酷道:“本日找我有甚么事?”
安勇身材雄浑面孔俊武,年有二十三,在长济关任总兵。传闻他当年一人当兵没有泄漏本身是丞相宗子的事,后因剿除了长山匪寇建功襄惠帝将他调往长济关任职,世人才晓得他的身份。比拟功成名就安勇,安和则平淡很多,除了张漂亮的脸,文不能写诗作画武不能提刀对敌,常日里就跟京中其他官宦后辈一起斗鸡喽啰吃喝嫖赌,典范的纨绔后辈。
放下茶杯说了句,“明日再说。”起家来朝外走,也不管还在厅中的白逍。
丫环入内,珍羞美酒被摆桌上,桌席间杯盏相碰,轻声笑语各有一番热烈。安悦食不言,安晴则因为不喜鱼璇玑,而鱼璇玑又不是喜好搭讪言语之人,故而她们这桌要清冷很多。酒过三巡,主桌那边安禄俄然站起来,面带红光神情愉悦。世人看他仿佛有话要说,都愣住了行动朝他看去,安禄朗声道:“本日我相府双喜临门,一则纯儿身材安康回京;二则秘闻向皇上求了旨意,下个月二十八日勇儿和林尚书之女林佩佩结婚,约莫到了来岁这个时候季子已出长孙亦可降世。”
“我仿佛没法回绝。”她适时出世禁止了他的喋喋不休,墨玉流光的眼瞳染上一丝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