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楚郁淡淡应了一声,思疑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然后将一只手负在身后,非常霸气的走了出来。
“不必了,都起来吧……”夜楚郁挥了挥手,表示重重禁卫退下,然后走到统领面前,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明天,炎王府中可有甚么人收支?”
红衣男人似若无睹,抬头长笑几声,带着几分苦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是皇兄要杀了臣弟,臣弟也绝无牢骚。只不过臣弟为皇兄出世入死这么多年,皇兄却一向思疑臣弟图谋不轨,如果收了臣弟的兵权能让皇兄信赖臣弟,那么即便被困一辈子,臣弟也甘之如饴。”
这个时候装病装不适,无疑是火上浇油,以是楚燃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采,一起上未发半句残言。
夜楚郁一时猎奇,抬手抽出了一副画卷,作势就要展开,“红衣男人”见状,伸手想要禁止夜楚郁,却在夜楚郁冰冷的逼视下,讪讪收回了手。
装潢精美的画卷之上,一名玄衣男人负手而立,他的肩头停着一只苍鹰,锋利的目光直射苍穹,似要乘风归去直上云霄,而它身边的男人沉着沉着,薄唇微微向上翘起,噙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站在千层岑岭之上,冷眼傲视着天下,浑身披发着君临天下的霸气!
夜楚郁和她玩起惠子的游戏,楚燃也只能学庄子反击道,“圣上亦非炎王,焉知奴婢不知炎王之心?”
“王爷,讨厌……”
“哼!”夜楚郁从鼻孔闷哼一声,松开钳住楚燃胳膊的手,直接抬脚走了出去,阴鸷的目光扫过白净的少年,当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红痕时,黑眸中仿佛喷出熊熊烈火,“六弟真是好雅兴啊!”
自从晓得了夜楚燃的奥妙,夜楚郁常常瞥见夜楚燃,内心都会有种怪怪的感受,本日当他看到她如此胡来时,竟一时忘了来此的目标,胸中的肝火似要将他燃烧殆尽,也将他的明智尽数吹散。
她与夜楚燃性别相“反”,生性多疑的夜楚郁,如何会思疑到她头上?
和夜楚郁同坐在一辆马车里,一向被他用冰冷的目光凌迟,楚燃偷偷捂住脆弱的谨慎肝,深思着找甚么借口分开。万一真的到了炎王府,被夜楚郁发明“夜楚燃”不在了,事情便一发不成清算了!
“朕晓得六弟喜好舞刀弄枪,未曾想到六弟另有此等闲情逸致,真是让朕翻开……眼界……”夜楚郁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画卷,当看到画卷中的内容时,却顿时傻了眼。
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机,夜楚郁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似要从她安静的面庞上看出涓滴马脚,然后再一举揭露她,但楚燃倒是不动声色,始终一副淡淡的模样。敌不动我不动,千万千万要沉住气。
目睹夜楚郁一步步逼近书房,楚燃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明天让宋大夫的门徒宋生扮成她在书房批阅奏折,宋生年幼无知,如果夜楚郁翻开书房,严词逼问宋生,她可就惨了!
那小我――是他!
似是料准了她会这么说,夜楚郁脸上透暴露高深莫测的神采,饶有兴趣看向她问道,“子非炎王,何故一言鉴定?”
夜楚郁眯眼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不大不小,却让她难以摆脱。
楚燃挑眉一看,也堕入了迷惑中。衣衫半解的少年恰是宋生,而假扮她的红衣男人又是谁呢?
见“夜楚燃”面无神采,夜楚郁顿了顿,似有若无的扫了跪在地上的宋生一眼,方才持续道,“你长年交战在外,不如趁此机遇,好幸亏府中涵养,切勿……妄图玩乐,折损了身材,赤焰国还要靠你,朕……也要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