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漓玥俄然一顿,仿佛有些说不下去了,却强忍住心中的苦涩,一字一句的问道,“嫣儿,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江漓玥身子如电般敏捷飞捷,公玉琉华如风般轻巧无声,错身而过的刹时,两把长剑冷冷的对峙,随即又敏捷分裂开来,再一次的撞击悲鸣,交叉成一片悲壮的旋律,呆滞的氛围更加严峻起来。
“呵……”见状,江漓玥仿佛听到甚么最好笑的事,转头深深地望了万圣嫣一眼,眸光煞时变得幽深,仿佛在做甚么严峻的决定,沉默了半响,方才爬动嘴唇道,“鬼域一夕毁灭,鬼域败走他乡,你公玉琉华无疑是最大的赢家,但是你真的胜了吗?实在,你输了,输了你的豪情,输了你的心,因为从一开端,你就落入鬼域为你经心安插的坎阱,永不得摆脱!”
没想到公玉琉华会放过他,江漓玥微微一怔,但随后便明白了,这不过是公玉琉华拉拢民气的手腕,他可不是等闲被他压服了去。
一句句,一声声,落入万圣嫣的耳中,如同千刀刮心般疼痛,却还是冷着一张脸,轻咬着唇不语。
把江漓玥的游移误觉得不肯意,公玉琉华的烦躁去了大半,凤目也逐步燃上一丝笑意,冷嘲热讽道,“如何?右护法不肯意了吗?用你的命,来换她的命,岂不是很公允吗?莫不是右护法觉得,她的命比不上你的命,还是说,右护法不过是说说而来,并没有真的筹算去做?”
但另江漓玥惊奇的,倒是他此次潜入鬼域,竟比预感的顺利了很多,或者说是毫无停滞,本觉得是公玉琉华忽视粗心,现在看来,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请君入瓮罢了。
恍忽中,活动的时候仿佛停滞,一分一秒,却开端定格在时空中,只听——
人间最无法的事,莫过于,他想听的时候,你不想说,等你想说的时候,他却不想听……
蓦地一声冷喝,让万圣嫣暗自一震,抬眼只见一道白影如惊鸿般夺尘儿来,乌黑色的长发尽数披洒在背后,与绣着祥云的广明白袍一起被风吹起,显得更加超脱脱俗。
不睬会公玉琉华阴阳怪气的语气,江漓玥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没错,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夜楚燃。”
万圣嫣死力禁止住冲动的情素,双唇却不断的颤抖,有甚么酸涩的液体从脸上滑落,狼狈的她无颜再面对他的视野,仓猝的扭过甚去,却忘了答复他所说的话。
似是一眼看破江漓玥的设法,公玉琉华也没有多说甚么,只是慢条斯理的将剑收好,落拓的仿佛是在花圃漫步普通,然后整了整褶皱的衣服,方才对着江漓玥道,“本王等的是裴玉珩,有劳右护法转告裴玉珩。裴玉珩一日本来,本王就关她一日,裴玉珩一月不来,本王便关她一月,裴玉珩一年不来,本王便关她平生。若不想见她老死这里,右护法也能够提着裴玉珩的人头,来换你未拜堂的老婆,也许本王表情好了,还可觉得你们筹办婚宴!”
江漓玥虽没有点明是谁,但公玉琉华已经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将阴暗的目光停在万圣嫣的身上,嘲笑着讽刺道,“让本王猜猜,右护法下一句是不是想说,本王要找的人是她呢?”
现在,落到了公玉琉华的手中,以他鬼域右护法的身份,公玉琉华迟早会杀了他,至于现在的“仁慈”,不过是傲慢的恩赐罢了!他江漓玥才不奇怪!
要说公玉琉华和裴玉珩,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在三年前,公玉琉华为夜楚燃,也为紫圣国的处境,暗中帮忙赤焰国大败巫越国,使得裴玉珩落空权势;但也在这一场血战中,公玉琉华也落空了夜楚燃,落空了本身最爱的人,朝如青丝暮成雪,三年间尝尽爱憎情痴;现在再加上毁容的“夜楚燃”,被惨烈搏斗的“鬼域”,两人的仇怨可谓越结越深,已经到了难以化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