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也不勉强他们起来,“你们是这清阳府的土天子也好,地头蛇也好,那都是本王来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究查。此后如果再让我听到有人敢仗势作威,逼迫百姓,就别怪我事前没提示儿。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搞小行动,就要拿出死的憬悟!”
老子都跪了,儿子岂有不跪之理?秦三公子赶快有样学样,“草民秦考叩见王爷。”
“有甚么辨别吗?摆布在她眼里,本王也不是甚么好人。”凤康冷哼了一声,话语之间带着那么点儿怨气。
凤康神采果不其然地阴沉下来,摸起酒杯想要喝酒,想起那是叶知秋用过的,又烦恼地放下了。端起茶盏狠灌了两口,总算让内心的烦躁纾解了些。
“是。”黑衣侍卫承诺一声,快步而去。
沈长浩从他变态的行动发觉到了些端倪,却破天荒没有打趣,笑眯眯地问:“王爷,你就这么放那位大嫂归去了?不筹算奉告她真相吗?”
凤康从门外收回目光,一边心不在焉地听侍卫禀告,一边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往嘴边送去。
不到两刻钟,街上便起了非常的骚动。清阳知府秦兆安带着本身的小儿子和一众衙役,破开人群,火烧屁股一样赶到酒楼。进了雅间,跪下就叩首,“微臣秦兆安叩见王爷。”
此时被夸比被骂还让民气惊肉跳,秦兆安半晌没听到下文,心中更是忐忑得紧,涎着笑容谦善,“皇上如此抬爱,实在让微臣愧不敢当。微臣做得还很不敷,今后定当更加勤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皇上天恩!”
凤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过来,“你算是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
“秦大人公然是个聪明人。”沈长浩赞美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格外关照了几句,“被令公子整治的那位大嫂,与王爷和鄙人有旧,但愿秦大人和秦公子高抬贵手。”
秦兆放心领神会,“当然,当然,下官必然会催促犬子将功补过的,请王爷和沈大人放心。”
“拿上本王的帖子去知府衙门。”他转头叮咛那黑衣侍卫,“奉告秦兆安,就说本王在这里候着他的交代,让他本身看着办!”
凤康冷眼看着他们磕足了份数,也不喊他们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本王在都城时候,经常听人提及,清阳府的知府秦大人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来封地之前,父皇也当着我的面说了,‘秦兆安把清阳府管理得不错,你去了朕也放心’……”
直到空中上有了赤色,凤康才下了赦令,“行了,你们不要再磕了,都起来吧。”
这话说得客气,可话里话外都是提点。秦兆安久混宦海,天然听得出来,肃了神采一本端庄隧道:“沈大人您这是说的甚么话,下官本日是带犬子来聆听王爷教诲的,自主志愿,不关政务国事,您没见下官是穿便服前来的吗?”
沈长浩赐经验得差未几了,便笑眯眯地上前,亲手把秦兆安扶了起来,“秦大人,快快请起。您但是连皇上都青睐有加的重臣,总这么跪着实在不当。您如有个好歹,传回都城去,被人曲解我家王爷体罚朝臣可就不美了。万一皇上见怪下来,谁也接不住,您说是不是?”
“那王爷这黑锅岂不是白背了?”沈长浩瞟了他一眼,看似漫不经心肠道。
秦考也晓得常日里助他作威作福的官二代身份,在这位皇子面前一文不值。加上来之前,他爹再三叮咛,见了王爷甚么也不要说,尽管往死里认错。便豁出本身那颗保养得细皮嫩肉的脑袋,用力往地上撞,一迭声地喊着:“草民知错了,王爷恕罪,草民知错了,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