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奴盛产宝矿,但农作物非常不发财,养的牛羊马固然比周朝本地的牛羊马肥硕,易保存些,但靠屈奴养的这些,再多养十万军队,的确就是做梦。
“那甚么时候管我们要银子?”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柳贞吉拍着胸口,把话问了出来。
这普天下,不管在甚么朝代,看来自主都是一件花大钱的事。
“浚哥哥,你说接下来另有甚么?”归去的路上,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雪,周容浚说要去绝壁边看飞雪,柳贞吉点了头,但爬了一会山路就喘起了气,他一往她跟前蹲下腰,她连矜持一下都没有,一下子就扑到了他身上。
“王爷,王妃,”跟着看了一圈的王府幕僚与他们佳耦道,“不晓得私库里的,能吃多久?”
并且这不养也得养,如果不养,就完整归天子了。
汉后代人实在都一样,只如果人,只要不是天生绝情绝爱,谁都是本身豪情的俘虏。
这些库存,本来也只能养近十万兵一年,现在去了大半,能养到过完这个年,就不错了……
“以是我们用不着多久,就要变穷了……”柳贞吉一想就想抽气,之前养狮王府高低一大师子就算了,现在要靠狮王府,养近十万的军队……
“并且,我看他们也只会算打赢仗前的开消,以后的这大半年,怕是要问我们王府要。”柳贞吉感觉按现在天子的心性,怕真是不会给他们甚么好果子吃。
柳贞吉牵着后代送了他到门口。
“不怪,”柳贞吉还挺悲观,“就当我们独立流派了,我觉着吧,这比父皇随便说句话,哪怕是放个屁我们还得接着捧着强,他甚么都不给我们也会想体例饿不身后,今后他想管我们,可没那么轻易管喽。”
冷凛的风吹在他身上,这时浑身暖洋洋的狮王已经感受不到身处皇宫时的酷寒……
“去吧。”
这就是人生。
周辰安羞怯地笑,更往前弯了弯,害臊地在她父亲的脸侧小小地亲了一口。
要挤的话,就得跟老百姓抢粮吃了。
柳贞吉感觉他不欢畅,情有可原。
自在嘛,老是要支出代价的。
周容浚背着她走了一小段落,等身后跟过来的保护也落下他们一段路后,他看着高高的石梯,脸容安静,侧过甚回她,“怪不怪我?”
周辰安已经弯下小肚子,拿着她的小手帕,给她恰好喝完药的父亲擦嘴。
王妃是不准他帮的。
“浚哥哥……”柳贞吉笑得眼睛眯起。
这点他们是拿不走的。
前院有告急军务来报,柳贞吉见他烧退了很多,就挑了衣物过来与他换,等把他的衣裳穿得差未几了,就抱着小辰安到他腿上,让她给他系腰带。
“你觉得呢?”之前周文帝给银子又给粮,但是,随这些来的官员可一个也没少,她这里有本帐,他们手里的帐更是比她的更清楚,想来想留下点用也难成。
“王妃说得是。”幕僚也再明白周文帝不过。
“你说呢?”周容浚问身边的幕僚。
没出两天,运粮官跟监军,就把西北王府修健的大库搬了个七分空,等人一走,柳贞吉下半山去看了一圈,发明之前堆得足有三人高的粮仓变得空荡荡的,心都跟着空了一半,实在难受得很。
三个月不是三天,不是小数量。
“年后?”周容浚猜了一下。
西北二十万军,固然不是全数是他们王府养的,但有一半,都是从他们这里领粮草的。
如若他忍得住,不在京复兴风作浪一场,他们的处境不会这么难。
柳贞吉就又与他出来看了一道。
这才是一家子,身在此中谁能不欢乐?定要长悠长久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