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过于看得起他了。
“皇上。”见天子拿了碗,亲身端药,叶苏公公忙从皇后娘娘的身边跑了下来,小声地叫了一声。
她不是不晓得民气险恶,只是在她的印象中,言王好歹是一个皇子,他再坏再心机暴虐,他的身份也让他有着跟平常百姓不一样的本质。
宝殿上,柳贞吉已经摘下了眼罩,看着底下的人拿了碗,掐着人的喉咙喂汤……
现在存了三晚,最早的一碗已有三天,最新奇的也是今早的,但都冷了。
承武皇却一点也没活力,在这个时候又把人的下巴给掐往了,把三碗汤一碗不落地灌了下去。
说罢,还面带夸色道,“朕见过你送过来的毒,无声有趣,好目光。”
秦安平挣扎不休。
“皇后,别看。”
这汤是皇后平时最爱喝的红枣桂圆汤,皇后的风俗是每早上一盅,风雨稳定。
周容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暖和的脸顿时变得阴霾了起来,“这一次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过,朕警告你们,把家里都清算洁净了,不晓得的现在给朕滚归去查,朕给你们个机遇,恨你们一月以内把家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给清了,清不洁净的,那就等着朕来帮你们清!”
周容浚伸手,往边上拉了条凳子坐到了这两人面前,接过内侍送过来的温帕,仔细心细把手擦洁净了,眼一抬,看向了已经定好脑袋,眼睛往下垂的秦安平。
章阁老起首开口,“皇上,这就是司家的那位余孽?”
柳贞吉明白他的意义,也是叹道,“你也没有再一个是你弟弟的言王能够让我见了。”
几个阁老有好几个都吓得流出了泪出来假装,被苏公公往外往请的时候,哭的没哭的,都佯装深受打击,拿长袖拭泪,一个个老不幸样儿地走出了殿堂。
说着,直起家,手往身边一伸,镜花就端出了三碗这几天送进宫里的汤出来。
周容浚带着她退了一步,取出帕子擦手,淡道,“别让他死了。”
秦安平跪在了他身边。
有人的处所,就是江湖。
死牢不准送饭,言王跟他的那些个崽子在里头饿得久了,这现在的尸身,也是会吃得的。
苏公公忙回,“来了,都来了。”
周容浚翘起了腿,想了一会,又低下头,看向秦安平,他的神情暖和,嘴角微翘,且他还弯下了腰,跟秦安平的视野是对平的,这让他看过来驯良可亲得很,“朕传闻这几天往朕的寝宫送毒朕的人是你?”
他来清,就是一个都不留。
“臣谨遵圣旨。”
阁老们见皇后这一跪下是筹算来替他们讨情的,也顾不得皇上刚说了那话,齐齐跪下,有那聪明的已经是眼流满面,出口先发制人,“皇上,皇后娘娘明察啊,臣等愚笨,一心用在公事上,如有不当之事,还请皇上皇后娘娘看在臣等为国为民的心上,饶臣得一命啊。”
不等她急说,周行言的舌头已扯了下来,满口的血也喷涌而出来。
大儿媳跟言王有染,司家余孽透过他如家的人脉打透宫的动静,如阁老岂有一点之情?现在这景象,对他们如家来讲是天大的无妄之灾,承武皇这话一毕,如阁老当即跪到了地上,“皇上,老臣从未见过此人,如有见过一眼,天打雷劈,皇上,如家无谋逆之心,还望皇上明察秋毫啊。”
“皇上,”如阁老已老泪纵横,“老臣确切不知情啊。”
“臣遵令。”
柳贞吉坐在高位,摇点头闭上了眼睛……
江湖里总免不了打打杀杀,没有谁能逃得过。
看她笑得苦涩,周容浚皱了眉,抱了她起来放腿上坐着,“下次你还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