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无法应了,寄人篱下,还寄在倡寮,这一日是迟早的事,能躲天然要躲,不能躲,那便走着瞧罢。
凤知微一怔,刚想躲,那边已经有人号召道:“喂,那龟奴,公子爷们来了,还不安排女人接客!”
“能够吗?”茵儿从房内出来,一拍她肩,“我天盛皇朝等阶多么森严,大户人家公子就算沦完工乞丐饿死,也不会来我们这处所的。”
男人不置可否,两人站在桥上,瞥见那女子一起直行,仿佛有目标般毫不踌躇,随即在一处挂着兰花灯的门前停下,扎起男人的发髻,然后,干脆的拍门。
他立在桥头万丈红日里,玄色披风上淡金曼陀罗花在风中飞扬,那烈烈冷风吹来悠远的语声,他仿佛闻声风里,那柔弱的少女,对着开门的兰香院老鸨,扣问得沉着而猖獗。
时近中午,十里胭脂邻近复苏,兰香院小楼莺声燕语,女人们纷繁探出身,号召着楼下天井里,挎着篮子筹办出去采买的青衣小厮。
“你这里,需求龟奴吗?”
“也给我带几朵,要翠绿橘黄的!”
宁澄的脸青了。
但是世事总会事与愿违――不是不想见便能够不见的。
那一群人占了院里最好的“倦芳阁”,叫了最美的女人来陪,人手一个,嬉笑戏谑,吵嚷得不堪,却只要一处角落,大家都自发的不去打搅,显得温馨得有些诡异。
托庇倡寮一月来,她将打杂的事情胜任得很好,当然这也多亏了茵儿的照顾,那女子没让她真去做龟奴,缠着妈妈收了她做小厮,虽说实在于事无补,但好歹也是一份善心,凤知微非常承情,茵儿却对她谢了又谢,说那日实在是拯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