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算罪否!”,如钢铁铮铮落地,砸得合座静至堵塞,几位皇子神采或紫涨或乌青或惨白,就没一个普通的。
天盛帝闻声那句“欲图乱我朝纲”,目光一闪,心中生了几分踌躇,脑中俄然掠过一个动机――韶宁甚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她沉默看着,心中却俄然出现淡淡苦楚――就算统统尽在他算中又如何,这兄弟阋墙,这群起而攻,实实在在,都是真的。
屏风外,众皇子已经获得默契――扳不倒太子,扳倒宁弈也是好的,去太子羽翼的事,大师都乐意,既然太子本身都先扔了石头,他们也就更不必客气了。
五皇子冷冷道:“刚才你也闻声了,不必装不懂。”
大抵就是老六带那人给他察看时,被那些喜好时不时窜门子的兄弟们瞥见,才觉得是老六的人。
凤知微在屏风后听着,一抹嘲笑浮在嘴角。
正要开口探听,忽听底下,收敛尸身的侍卫一声低呼。
七皇子沉吟不语,五皇子抱胸淡淡道:“这不是老六前些日子为王府延请的武林妙手吗?我还曾在王府见过。”
却有人朗声道:“青溟保护不周,致陛下吃惊,子砚特来请罪。”
世人望去,便见那侍卫渐渐在刺客脸上剥离出一件东西,随即举在手中,是一张制作极其精美的人皮面具。
辩不如不辩,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沉默偶然便是最大悲忿,凤知微心中暗赞,论起心机把握和拿捏分寸,宁弈确切最剔透。
他走到天盛帝脚下,俯跪在地,却始终一言不发,重新到尾,一眼都没看众皇子。
二皇子当即笑道:“院首大人来得好及时,不过这罪到底算是谁的,本王看你也不必急着便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