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实实在在,也不再颤抖。顿时,我便松了一口气,明白已然逃出世天。公然,转头一看,只见身后一步开外,六合完整搅和在一起,化作一片暗中的虚空。
易轻荷一听,不由得便皱紧了以眉,双手五指微颤,咬着嘴唇紧盯刘二爷,一脸踌躇,不知该不该悍然脱手。
刘二爷呵呵一笑,说:“老夫到是晓得,只是为何要奉告你?”
小五气鼓鼓的盯着对他爱搭不睬的刘二爷,模糊间,仿佛也发觉到了异状,这才扭头四顾,顿时便大喊小叫起来。
易轻荷闻言大怒,双手一挥,模糊有两点寒光。只听她寒声说:“我敬你一声二爷,可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二爷如果不说,那我到是不介怀拿你开刀。这类处所,你必定逃不掉。”
据传,这‘照幽灯’极其特别,灯盏内增加的是南海鲛鱼油,一旦点亮,可照数周遭数十步。
我喘了一口粗气,咬咬牙与大海并肩低头疾走,却见脚下的路变得虚幻起来,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虚空当中,心中顿生腾空森寒之感。
俄然,刘二爷停下脚步,手提‘照幽灯’转过身来,眯作一条缝的双眼,在我们五人身上一一掠过,嘴角擎起一丝笑意。
这鲛鱼油极其希少可贵,以是贵重非常。是以,‘照幽灯’对于每一个真正入行的盗墓贼,是不成多得的宝贝。
刘二爷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不懂尊老的混帐玩意,大惊小怪瞎叫喊个甚。”
说罢,刘二爷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怔然无言,模糊间,好似从他堆着笑意的老脸上,看出了讽刺戏谑之意。
刘二爷挥挥手,摸出一包精装红塔山,抽出一根叼在唇间,凌到那‘照幽灯’绿豆大小的火苗上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我喘着粗气,与大海一起踏出最后一步,几乎没当场跌倒在地。只那一步踏出,才觉周遭非常。
易轻荷一听,神采稍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那二爷可知周老鬼翻开的入口在那里?”
耳听两人对话,我心神一动,顿时记起当初老爹与我讲那盗墓贼的故事,此中就提到了‘照幽’。
“镇魂城算是完整毁了,毁在带了一群小鬼的周霸王手里,也不知周家老祖宗会不会在地下骂他是不肖子孙。”
低头看向脚下,倒是实实在在的黑石台阶,台阶之下便是虚空,站于其上,仿似立于云端。一阵冷风吹过,吹散了穹隆银城,吹乱了六合气味。
刘二爷笑道:“追不追得上,得看天意。这座王陵如此庞大,其间无穷构造动静,哪能等闲寻到主墓室。”
易轻荷抬开端死死盯着刘二爷的脸,沉声说:“刘二爷,你到底是何方崇高?”
老爹的绝情,实在超乎料想。
刘二爷嗤笑一声,说:“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倒斗行当里的老油子,可当不起崇高二字。到是你这女娃娃有些道行,若能再历练个几年风景,可就能比过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我听得嘴角抽筋,易轻荷一口一个老东西,一口一个周老鬼,底子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心中哀叹,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虚空蹋陷,阴阳混乱。
公然,走在火线的刘二爷昂首瞧了一眼苍穹,沉声说:“另有好长一段路,得走快些了。”
我喘了半晌,抬开端才看清面前气象,那是之前看到过的庞大玄色冢山,而我们一行人,就站在那九头蛇龟所背负的神仙牌坊下。一眼望去,黑沉沉的神道石阶,斜斜没入冢山暗中的暗影中。
而另有一种说法,就是灯盏内并非鲛鱼油,而是人油。所谓人油,就是将死人剥光,倒悬而吊,其下以文火慢熏,只取眉心一点尸油。想要汇集满满一灯盏,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