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间,我的瞳孔微微一缩,看着淌落于大海衣服上,再逆流而下落于羊毛毯子上的酒水,变成如血普通腥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入鼻腔。
他复又昂首看着白光,沉默半晌,答非所问的说:“是啊,这是那里,吾怎会在此?”
我缓缓抬头,顿时,脓血漫过我的双唇,滑过我的下巴,淌过我的胸衣,最后流向坐下的干尸头皮...
酒液淌过大海胸前的衣服,如瀑布般流向坐下的羊毛毯子。
当我抹去唇边的脓血,将将喘了两口气时,一块从腐尸大腿上割下的腐肉,就被身侧的藏人放到我的面前,几条肥蛆爬过白惨惨的盆骨,跌落在乱糟糟的毛发丛中,扭动着被缠死其间。
大海拉着我,混迹此中,欲要就此拜别。而我,双眼四顾,寻得半晌,终究看到了小五。只是,此时他已状似阴魂,面无人色,体无朝气,一步三摇跟着那群藏民已走出了食肆。
另一侧的藏,仍然在推着我,催促我‘喝酒’,我又扭头看去,看他的模样,仿佛有些愤怒,本来浑厚刚毅而泛着高原红的脸,此时变得阴沉起来,眼窝深深陷下,脸上白骨隐现,两排牙床完整透露在外,正猖獗的开合撞击。
他端将起来,如之前普通,贴着嘴唇,喉结高低滑动,将那脓血倒掉。末端,重重放下颅骨,抬手一把抹掉沾在唇边的脓血。
他们,并没有看清大海的行动,对于淌在大海身前的腥红,视若不见,惘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