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天罗伞后,只暴露半个头来,远远看着此时变得阴沉可怖的秀士,说:“刚才,我只是想摸索你,我姓周,叫周通。”
大海一愣,侧头看来,摇点头说:“我们方才下来,甚么事都没产生。”
我怔住了,心头的迷惑,浓得化不开。但是,一时半会间,我却不知如何与大海说。转头看去,只见易轻荷已然踏上银桥,伸手悄悄抚上了银桥雕栏。
他的话变得凶厉而阴沉,暴躁而杀气腾腾。我被吓得一怔,顿觉一股寒意袭来,如一盆万年冰河之水,重新浇到脚。
但是,白衣秀士却一指衣袖,寒声持续说:“之前,你问我此乃何地。现在,我便说与你听。”
白衣秀士阴侧侧笑着,答非所问的说:“来啊,拘了他们的灵魂,丢到血池中洗练七七四十九日,再发往冥河,构筑城池。”
当我跟着易轻荷重新走过银桥,站在庞大的城门前,看着兽头银环,心头就莫名惊骇,忐忑起来。
白衣秀士的话在我耳边回荡,当他回身而走,一挥广大袖袍,说:“你,不该来的,走吧。”
身边的两道黑影得令,挟着一阵阴风就扑将上来,我顿时寒意袭身,不知湿了多少次的后背,顷刻间便叫盗汗湿透。
......
“天罗伞,你不姓周,怎能有天罗伞?”白衣秀士尖叫起来,带着惊骇,带着不成置信,又带着镇静。
“此城名镇魂,杀死你们,你们的灵魂便将在此永久退役,永久不得超生。”
见此景象,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暗叫一声好险,道一句幸运。天罗伞,公然不愧是鬼域禁卫的秘宝,竟然真能挡住阴兵。
我惊奇的四周张望,耳中却传来一阵‘喀嚓喀嚓’,踏雪而行的声音,而我,正昂首看着隐于暗中下的崖上洞口。
之前听白叟讲故事,皆说鬼物一类的脏东西都怕杀过生的狠人,诸如屠夫或者疆场上杀人无算的将士。
我看着白衣秀士,听着他说本身应当姓周,我不知该如何了解这‘应当’二字,是他忘了本身姓甚名谁,还是他本姓周,却姓着别的姓。
不知多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刹时,或许是好久。俄然间,我看到一抹微光,微光垂垂连成一片,化作如此前在崖边洞口看到的,如拂晓或傍晚明暗瓜代时的微光。
现在就要轮到我了么?
血光消逝,食肆中终究完整变成一片惨绿,周遭的统统都看不太逼真,朦昏黄胧似幻似真,鬼影漂渺,更觉阴沉。
大海背着小五,走在我的身侧,库尔斯基正满脸镇静的看着火线的银城,撮动手,跃跃欲试。
我有些胡涂,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心说,刚才莫不是做了一个梦?但是,那梦如何就如此实在,而我又怎会在转头的一刹时,生生做了这般烦复,这般诡异的一个梦?
“你扯谎,若非姓周,你进不来此地,若非姓周,你出去了,也得死。”
在黑暗中,有人全做恶梦,有人会做好梦,有人...无所梦。
我有些傻眼,举着天罗伞,惊奇的叫了一声,“你,去那里?”
“此城名镇魂,杀死你们......永久不得超生。”
大海一侧身,将我挡在身后,浑身杀意奔涌,疆场上经历血与火而凝练出来的气势,刹时暴涨,手中军刀锋利的刀刃上泛着寒光。
白衣秀士见状,眼神顿时变得凶恶狰狞起来,覆盖在他头顶的白光,也顿时化作一道赤色的红光,他抬手遥遥指着我。
此时,我只但愿刘二爷没有骗我,能镇乾坤,救性命的天罗伞,不止能挡住食人血肉的怪物,也能斩杀飘忽而至的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