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坐在我的左边,而右边就是一个藏民。此时,他正端着银碗,送到我的面前,叽哩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看模样是在劝酒。
我怔怔这般想着,想易轻荷正在暴殄天物,想那酒香来自那边,就算是从未真正饮过酒的我,也闻出那酒之醇正。
一缕陈大哥酒的香味,似有似无的飘来,垂垂的就浓烈起来。醇正厚重的香,充满了我们所处的空间,排开其他任何的气味。
绿林道的男人,虎帐中的懦夫,几近都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为豪放之举。现在易轻荷吃得爽香,却终是有肉无酒。
淡淡的牛肉香气飘散于氛围中,易轻荷吃得很爽,很香,没有涓滴与人分享的意义。
我看着他们脸上弥漫的笑,听着听不懂的话,只感觉阴沉诡异到了顶点。
合法我和大海眼神交汇,大海握紧军刀时。鼎沸人声和着碗碟碰撞之声,传入耳中。声音极其喧闹,我却模糊听出,那是在行酒令。
但是,易轻荷却似底子就没有看我,双眼仍然直勾勾的看着我们。顿时,我就有些恼火,暗想这女人莫非从未信赖过别人,有着无可救药的思疑妄图症?
但是,更让人惊骇的,是易轻荷二人身后屋门,不知何时敞开,屋内燃起几根巨大的牛油蜡烛,火光腾跃,映照着屋内的景象。
盗汗顺着额头,如泼水般滚滚而下。当我看向城门,心头仅存的一丝幸运,也完整幻灭。不知何时,城门悄悄紧闭,门洞内灯火透明,照着肃立于两旁军士,冷酷而刚毅,微黑而泛着高原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