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芒来的极快,怪叫声化作一阵喧闹的‘吱吱’声。暴风起,一两道绿芒扑到我的面前,一股巨力刹时将我撞到在地,来不及叫唤,却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
八宝罗盘缓缓扭转,天池中的指针颤抖摆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和寻觅其他火伴的激烈志愿。罗盘既然能示本心,那便带我去找到披着圣光的老者。
我摇点头,故作安静轻声说:“那白叟一碰就成了灰,甚么都没留下。”
是那枚玉佩,黑绳挂着的玉佩,在玉佩的一侧,那柄玄色小剑正温馨的躺着,仿佛正诉说刚才统统都是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背包,取出了八宝罗盘。藏尸洞中刘二爷大笑拜别时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荡,寻得了潜龙,示得了本心,当然,也指得了明路。
寒光过,一股温热的液体倾泻得我满头满脸,腥臭味更浓,熏得我几欲作呕。一只要力的大手抓着我,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当我将禁卫腰牌挂上脖子,托着八宝罗盘,举起天罗伞时,或许就成了行走于冥界的鬼域禁卫。哪怕易轻荷,也只能站在祭坛边,摆着蜜斯的架子,教唆我趟着所谓的雷。
那跌出破棺的白骨,在那一刻,变成慑人的惨白,暗中就仿佛是从那无尽破棺中喷吐出来,模糊间,仿佛有阴腐臭气劈面而来。
怔然间,一阵刺耳的怪叫伴跟着破空之声而来,沉沉黑暗中,无数绿芒俄然自半空亮起。世人齐齐叫了一声不好,扭头四顾间,却不知往那边去。
宫灯长明,沿着祭坛层层而上,蔚为壮观。但是,当我一脚跨出,超出雕像,踩上九宫八卦图时,只觉面前悠忽一暗。
当一点亮光回归,我眯了眯眼。
一声巨响后,没有人还能站立,强大的打击力将统统人都掀翻在地。光荣的是,淹没也就此停止。
我举起手电照去,待看得明白时,心神微定,吐出一口浊气来,那是九臂瞋目黑石雕像。但是,就在我将将要放松之时,心念一动,头顶上仿似炸开一道好天轰隆,又好似浇下一瓢万年冰河之水。
惨叫声响起,随之就是胡乱的枪声,踏入大雪山后,终究第一次有人开了枪。
在地下,浓厚乃至于仿佛本色的黑,无处不在。此时祭坛顶端的黑,却更加纯粹,更加凝实,手电光鲜得如此惨白有力。
我咬了咬舌头,很痛。再看面前,老者已然无踪。是幻觉,还是老者真的就此消逝于黑暗里吹来的风中?
手自膝上滑落,悄悄拍击在他身侧的空中上。我瞳孔一缩,莫名感觉这统统都变成了慢行动,但是,我却不能抓住那滑落的手。
我颤声喊了一句,“你们,可还在?”
手电的亮光与此前大放光亮的祭坛相较,就好似一粒荧火与当空皓月。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觉手中这一粒荧火才是实在,而那如皓月般敞亮的祭坛,却如虚幻,如梦境。
我缓缓蹲下,不敢收回涓滴声响,恐怕惊醒甜睡的老者。手电光缓缓在老者身前挪动,只见他的脸竟然不见一丝皱纹,双颊微红,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如拈一指兰花的手,如婴儿般,模糊间仿佛可见了皮下的血管。
我留步,目光跟着缓缓划过的手电光看去,却唯见暗中。一丝凉意升起,低头间,还可见几道惨淡暗淡的光斑在我脚下。我转过身,想问问身后的火伴,也许在黑暗中,我寻错了方向。
有些事,没法顺从。
只是,当我看到摆得整整齐齐的玉佩佩鉓与玄色剑穗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玉佩在手电光下,披发着深沉的绿。我伸手拾起,温润如此,可当我触及玄色小剑时,却觉冰寒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