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出一口气,想要站起家来。身材一动,却觉有甚么东西正压着我的下半身。低头看去,只见一团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堆在我两腿之间。随后,就看到蒙了尘,却还是红艳艳的御寒服。
我一咬牙,以天罗伞护住满身,哈腰曲腿,踏进了甬道。巨大的伞面推开暗中,也带着我走进暗中。
现在看来,火药那里能乱花,也不晓得库尔斯基是否还活着。归正,我这个逃在最火线,又有天罗伞护体的人都伤成这般模样,前面的人便可想而知了。
如此这般,呆坐了十几分钟,才规复了大部分知觉,动了脱手脚,还好没有骨折的迹象。耳朵也能听到周遭乱糟糟的声响,嗟叹声,说话声,翻找东西的声音,另有沙尘簌簌落下的声音。
“他如何样了?”我有些不肯定的问大海。
面前除了这条甬道以外,再无他路可走。而我,不能停下脚步,因为身后的火伴,正处在庞大的伤害当中。
“仇人,仇人,您可还好?”
大海点点头,随即又摇了点头,说:“还没死,不过环境不容悲观。他间隔爆炸现场太近,打击波已经伤了他的内脏。若不及时救治,十有八九只能听天由命。”
我喘了几口粗气,鼻中嗅到阵阵血腥味,顿时引得胸口一阵沉闷。幸亏此时,又有人把水壶嘴凑到我的唇边,缓缓倾倒。
甬道内一片乌黑,死寂。此时,就仿佛是一只荒古怪兽,正伸开黑洞普通的巨嘴,等候着我们自投坎阱。
一想之下,我身材微微一怔,双腿之间的感受刹时变得极其敏感,我能感遭到她的嘴巴,鼻子,眼睛,另有呼吸间带起的温热气味。
跑了数十米,这甬道中仿佛并没有伤害。如此一来,大张的天罗伞可就点碍事了,挡了视野不说,还拉慢我逃命的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