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王妃在凌元琨生辰那日放他出来与温美人用一顿晚膳,便是瑾王生恼,可也会以为瑾王妃是个心慈的嫡母,现在倒好,罚了凌元琨违逆之举,却也萧瑟了瑾王妃,可见瑾王也不是个傻的。”凌无忧边嚼着一枚果子边点头。
“听花好说,丹平郡主不但伤了夏儿的脸,更伤了她的身,胸前活生生给刮了两刀,这清楚是不给夏儿留活路,让她嫁不得人!更可骇的是,明面儿上她还没脏了手,将一个庶妹当了枪使。”
“四蜜斯,”阴雨晴看向凌无忧的目光含了凝重,“若然今后见到丹平郡主,你可千万要把稳。”
“只因洛王府世子多看了夏儿两眼,丹平郡主便毁人容颜,还逼夏儿说是自个儿不谨慎跌倒被尖石所伤,常常洛王府世子入府作客,逼着夏儿顶着这伤颜出入上菜,用心热诚于她……这真是我之前熟谙的丹平郡主么?我记得她但是和顺仁慈之人,连庶妹们捕了胡蝶来玩她都要劝着放生呢。”凌无忧又拿起一个蜜饯塞入嘴,神采猜疑。
“别怕!”
刘嬷嬷等人里通外合盗窃王妃私库中的金饰财帛,事发被杖毙,尸身扔去了乱葬岗。
花比如阴雨晴大五岁,在她眼中,阴雨晴无异于个小妹子,也很多年随温美人过着软禁糊口,俄然见到相知有害之人,心中更多了几分靠近。
“便是瑾王忘了,瑾王妃也不能啊,”阿谁心狠手辣的女人,凌无忧可忘不了入府当夜几乎被毒死,“许是瑾王内心另有温美人?”
花好拦住阴雨晴,禁不住多瞧了她两眼,心道这么个娇美的小可儿,怎还如小时候般聪明玩皮?忽想到昨夜爬墙来的凌无忧,开朗萧洒的性子,这主仆二人,倒是符合,所幸这般性子,不然,遭遇剧变,只怕没死也如温美人般受不住残暴折磨疯颠不知自我了。
又咽下口糕点,阴雨晴长长的黑羽睫轻动,眸光微深似有所思:“花好月圆,良辰美景,这等名字,死契奴婢是万不成用的,可身为姬妾的温美人却为身边四大侍婢用了此名,足见当初她得瑾王恩宠之甚,便是现在得宠,四大美婢仅存独一,也未曾改了名字,不知瑾王是忘了,还是如何?”
拿着食盒的夏儿推开屋门,正撞上阴雨晴清灵灵的水眸。
除了王爷王妃亲信,府中下人对她们二人身份一无所知,只知是位远房侄蜜斯带着婢女来投奔王府,夏儿也说自那夜后,通报她们入府的门房小厮都不见了,说是做了错事被打发去了效外庄子。
两人唏嘘不已,当夜若非瑾王来的及时,送去乱葬岗的怕是她们二人的尸首了。
“莫怕,是夏儿,夏儿来送食了,”花好忙安抚道,“这冬苑除了夏儿一日来送两顿吃食,便只看管苑门的侍卫了,旁人是断不会来此到处。”十多年来,只要温美人乖乖的,侍卫们亦懒得出去多看一眼。
阴雨晴摇点头:“瑾王心机如何对温美人都已经不首要了。”人都已经疯了,如果另故意,又怎舍得敬爱之人受这般痛苦。
而当瑾王妃听到侍婢来报后眉梢轻扬笑得鄙夷:这肚子是瘪了多久啊?!之前听刘嬷嬷说这家子人落魄到以做绣活儿打猎为生,赚一百五十个铜板便欢畅的不得了,一百五十文都不敷瑾王府一只鹦鹉的半顿吃食破钞,这好不轻易找到好吃好喝的地儿了,能不敞开来吃么。
栖霞院的侍婢杏儿桃儿很快发明凌无忧不但不拘末节,且还是位能吃的主儿,两小女人常常都将一桌子甘旨好菜囊括一空,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可怎得只涨饭量不长肉呢?
瑾王命令杖责凌元琨,可过后却连着七八天没进瑾王妃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