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淡音冷,直指为奴为婢心中最不甘直视的不堪。
“我去!”
手握实权,堂堂瑾王府还怕几个百姓不成?!
然,在军中,从底层搏杀上位的两人,无异于拿命来拼,存亡全不由己!
“传闻至公子和二公子入了南北境边城虎帐,那但是同蛮横残暴的北厥奴铁骑和南越蛮夷作战啊!”
这,便是明晃晃威胁了!
凌家,当今肃帝可也是姓凌的,同宗皇亲,祖父为同一人,宁王活着时,家宴上还要称肃帝一句堂兄,便是话传到他耳,他这个灭了宁王府的始作俑者也说不出个不字。
凌元浩,凌元瀚为双生子,自放逐之地赦免为百姓后,便双双当兵,若想快速博个出息,为母亲和弟弟mm挣得有力庇护撑起一片天,只此一起。
刘嬷嬷黑了脸,作为瑾王妃自出嫁之日从母家陪嫁而来的亲信嬷嬷,为瑾王妃人后出谋,人前出头,仿佛在王府已成为半个主子的存在,现在被人当头棒喝——再得脸,也不过是瑾王府的奴。
刘嬷嬷对劲的点了点头,忽板了面庞,眼睛里闪过阴狠:“奴婢来时,王爷还唏嘘感慨宁王爷一世贤明,却一时胡涂走错了路,不但本身……诶,还累了几个哥儿!”
似看破刘嬷嬷所想,凌苍悟凤眸轻眯也安闲策画将这一干人及那些个侍卫尽数斩杀,在事发前,他带着百口人能流亡多远?身后退路成算几成?
“这是不是真的?”声音颤抖凄厉,为母则刚,规若凝芊弱的身姿猛迸收回气愤的力量,直指那眼神闪动游移不定的刘嬷嬷,怒道,“瑾王爷竟然存了这般心机,她的儿后代儿是掌中宝心头肉,莫非我的女儿就由得他摆布作贱?!”
凌苍悟扶住摇摇欲坠的规若凝,抬眸盯向对劲洋洋碎碎念的刘嬷嬷时,额间已青筋凸,凤眸杀意现。
难怪心性凉薄的瑾王忽动了怜悯之心,俄然向这些被贬为庶人活得寒微的落拓亲戚伸出和睦之手,倒是要以侄女替嫁和亲。
“你……”
凌苍悟徐行上前,淡淡道:“虽说虎落平阳,凤凰着地,可我堂堂凌家还不屑以卖女儿的钱来支撑度日。”
规若凝惨白了神采,无助的闭了眼——儿子,女儿,要放弃哪个?哪个都是她的命啊!
“便是三公子幼年无知,意气始然,不知此中短长,然夫人历经荣辱兴衰,总该知轻重的!”
“听闻乌逊王为示诚意,已遣王子铁勒随求亲使者一行携重礼入京,何如当明天子膝下四位公主,三位公主已嫁作人妇,华荣公主尚且年幼,而皇室宗族中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瑾王府年方十六的‘丹平’郡主和洛王府的‘永昌’郡主……”
刘嬷嬷的话明显代表瑾王的态度,瑾王对凌无忧势在必得,竟拿凌元浩和凌元瀚性命相胁。
堂中四个练习有素的娇俏大丫环垂首敛目,手捧礼匣,木然还是,于她们,王府深宅内,肮脏卑鄙之事已是平常。
瑾王与宁王为同母兄弟,按理该称其一句王叔,现在只称他为瑾王爷,亲疏立分。
瑾王府主子!
“瑾王府……”规若凝深吐出口气,似吐出满腔浑浊气愤之气,再昂首时,芊背挺直,沧桑玉颜不着喜怒,骨子里生就的气质雍容流泻而出,字字清楚如钩:“早已为陌路,便是穷途时,百姓亦偶然攀附,带着你们的黄白之物,滚!”
凌苍悟嘴边噙着一抹嘲笑,睨眼看看面色泛了白的刘嬷嬷,不紧不慢道:“瑾王府世子与‘永昌’郡主互为倾慕,而洛王府世子又与‘丹平’郡主之间情深意重,亲上加亲本为美事,若非洛王府老太君去的不是时候,洛王府子嗣另有一年孝期,瑾王爷又何需急于过继我家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