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王特地着侍卫将“请贴”送至瑾王府,不但如此,侍卫还请见至公子凌元琨,转述安王所言――请凌元琨上场。
想到温美人现在疯颠不知自我,瑾王妃心才舒畅了一些。
入门的凌元琨目不旁视,给上首的瑾王妃请了安,又点头向几位向他见礼的庶妹们表示,丹平郡主亦欠了欠身福了一礼,身有封号的她眼高于顶自恃甚高,向来对这些庶兄弟妹们不觉得然,倒是凌元琨,占着宗子之位,又得过肃帝青睐且与一众世家后辈交好,她虽心有不耐,面子上的礼节倒也寻不出错处。
凌元琨这才转过目光看向凌无忧,神采安静无波,目光也只略略一停,似严守男女之妨,高门之礼,无半分轻渎之心:小堂妹长大了,初现当年宁王妃绝美神韵,可眼睛仍然还是那么澄彻无垢;她身边的该是夜夜翻墙的阴雨晴了,娇小芊弱表面下还是藏着那胆小聪明的心机……
“琨儿,这是你堂妹无忧,你可还记得……”瑾王妃浅笑语出暖和,如勾的目光则盯住凌元琨反应,“想来你也传闻了,你父王顾恤无忧年纪尚小还未及笄,本来娇养的女儿家在偏僻小城吃尽苦头,心有不忍便将她接了来,我记得你小时曾与她三位哥哥玩耍在一起,现在见到昔日堂妹,要多照拂她些才好。”
一干王候将相勋贵后辈以蹴鞠之赛庆安王游历返来,南门万重欣然应邀,更振臂一呼成为东道主,以安王府之名为各府奉上“请贴”,不但聘请勋贵后辈出赛,亦请各家贵女参加,弹花助阵。
目睹衣袂翩跹而至的佳公了,阴雨晴竟一时恍忽,模糊间看到了三公子凌苍悟的身影儿……
“母妃,”凌元琨视野转向瑾王妃,“元琨小时候是与凌元浩兄弟三人玩耍在一起,可厥后年事渐长,便也收了玩乐之心不再常见面,无忧mm……既来了瑾王府,自有父王与母妃多加照拂,想来郡主mm也多会关照于她。”
而凌无忧与阴雨晴则心有了然,阴雨晴目光微不成查的又掠过凌元琨,看他走路妥当,想来这身上的杖刑已是大好。
“传闻京师五品以上的贵爵勋贵后辈已各结阵营跃跃欲试一较高低,贵女们亦结伴而行,世子与三弟擅蹴鞠,自当一展技艺,现在气候渐暖,风景大好,不若府中的mm们去凑个趣也好。”
“你这身上的伤……”瑾王妃流面有担忧,非常一副慈母忧儿状。
凌元琨的反应令瑾王妃心有对劲。
阴雨晴粉嫩唇角微翘,一丝笑意闪过:凌元琨,这是给她们送机遇来了。
凌无忧又岂能掌控不住,她不能封闭在瑾王府,必必要走出去,她上前两步,朝瑾王妃福了一礼,笑盈盈道:
瑾王妃如勾的眼神儿又缓了几分。
瑾王妃虽不悦凌元琨与安王的友情,但也不肯轻意开罪安王南门万重。
三公子,人可安好?但是见到了凌元浩与凌元瀚?
“多身母妃顾虑,”凌元琨欠了欠身,“母妃让府中大夫配制的伤药甚是有效,这几日伤势已大好,便是不能上场冲锋在前,在后戍守还是能够的。”
想想瑾王妃便内心堵得慌,若非她施计陷温美人于万劫不复,只怕这瑾王府世子之位真被凌元琨抢了去!
瑾王妃还欲说甚么,凌元琨又道:“且安王特地遣了侍卫传话,元琨岂能因戋戋小伤拂了安王美意……”
乃至惯于放肆放肆的凌小婉,常常见了天人般冷酷冷僻的庶宗子哥哥,也不由心有惴惴不肯多加招惹。
此次本想趁瑾王命令杖责凌元琨之际将他明正言顺的除了去,归正这么多年来身弱的他死在刑杖下也算公道,可恰好亲卫头儿左出在旁监刑,没人敢脱手脚,而这左出是瑾王亲信,油盐不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