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堪的坏心色坯子,怎得没踢死他?!”想到铁勒两泛了血光的瞳子直勾勾往肉里盯,手还往她胸前摸的浮滑行动,凌无忧仍绯红一片的小脸儿羞恼不已。
跟着铜环扣门沉闷悠长之声,嵌钉朱漆前门大开,一面皮显白的中年管事矜持刀侍卫身后走出,满脸笑意,快步走出府门,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在管事的表示下,忙不迭上前拿随车行李等物什,管事则谨慎翼翼服侍着从桥檐嵌夜明珠,吊挂橙红闪亮琉璃风铃的双驾马车高低来的安王爷——南门万重。
南北万重拿起白玉小矮案上青花瓷杯,品了口香茗,砸吧一下嘴,未有言语。
换了女装隐在过往行人间的阴雨晴与凌无忧目不斜视步姿安闲,阴雨晴随便状拂了拂耳边一缕青丝,余光处悄悄扫视四周,心内不觉悄悄迷惑,“咦?都这么久了,为何街头如此安静,铁勒等人迟迟未追来?”
如果铁勒当真断子绝了孙,为脱干系,瑾王府少不得要大开殛毙掩人耳目,别说伶仃无援的两小女人,便是瑾王府这一干知恋人也活不了,可凌无忧既敢入京,想来已做好最坏筹算,伤了铁勒,善后事未了,她会不计结果一走了之?
“蜜斯着束胸又是男人装束,想来铁勒并非起了色心,而是……”看看凌无忧怀中暴露尖尖角的黄金羽,阴雨晴禁不住感喟。
南门万重摇了点头笑得自嘲,“苍悟真真是给我出了个困难。”
护着一个凌无忧便也罢了,还慎重与他夸大要保阴雨晴的安危,一个宁王府的奴婢,便是与主子们有磨难与共的情分,也不至如此上心罢?!
事已至此,两人幸运女扮男装,唯求瑾王府的刘嬷嬷和丫环侍卫们长点心,莫露了马脚,所幸这些人都吃了乌猎肉,好歹算是受了连累。
欲为铁勒王子报仇的二十余名乌逊亲随,打马扬鞭欲追阴雨晴和凌无忧,然胯下坐骑却抽了风,“稀溜溜”马嘶鸣叫声中腾空蹽蹄,四周八方乱窜,更有追着森烈屠而去的,然,倒是无一骑追往两少年逃窜方向。
“铁勒瞥见了,定也认了出来!”阴雨晴不无担忧,“那一脚,恐完整没了转圜余地,也不知他伤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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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安王府大门之际,南北万重掸了掸衣袍,漫不经心般侧身看了看,随后大踏步而入,他身侧一街之隔的两娇俏身形,早已无踪。
南门万重淡淡一笑,沉吟道:“如果就此逃了,我便保她们活着回到苍悟身边,可……”
瑾王府,凌无忧与阴雨晴并未见到瑾王爷和瑾王妃,刚入了府门便遭囚禁的两人环顾所处之陈列单调冷僻的屋子,再看一眼立在门口四个挽袖绷着面皮的细弱婆子,相视苦笑,满腹思忖好的说词无用武之地,只得既来之,则安之。
“您这一去就是半年,这两日国公爷还一向问着,不知您在外游学疗养这段光阴,身子但是好些了?身边的人可还服侍的好?”赵管事边说边下认识看了一眼先行下了车的雨墨,真不明白王爷怎就单单选这么个来源不明的小童为贴身小厮服侍在身边?
一辆桥檐嵌夜明珠,吊挂橙红闪亮琉璃风铃的双驾马车慢悠悠着与她们擦身而过,雨墨放下轿帘一角,转头道:“公子,你说她们二人闯下这般大祸,还敢去瑾王府吗?”
失了马的两瑾王府侍卫目睹捂裆狂嚎着的铁勒,不觉咧了咧嘴,感受身下好似也疼了起来,一抬眼,正对上刘嬷嬷板滞的两眼,皆肝颤苦笑:吃了人家的鹰不算,还伤了人家子孙根,这铁勒是谁,乌逊王最对劲的儿子,将来乌逊国王上,连当今都礼待之人,这是能获咎的么?这是上赶着找死啊!还好还好,两惹事的能跑了就好,可千万别被追上连累到瑾王府,咳,早知如此,真不该馋嘴跟着吃了大黑鹰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