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忧下认识低头,目光一凝,抽出怀中物,看着这根金光闪烁的黄金羽发楞。
瑾王府,凌无忧与阴雨晴并未见到瑾王爷和瑾王妃,刚入了府门便遭囚禁的两人环顾所处之陈列单调冷僻的屋子,再看一眼立在门口四个挽袖绷着面皮的细弱婆子,相视苦笑,满腹思忖好的说词无用武之地,只得既来之,则安之。
而后院的“碧华院”,端坐堂前,金翠满头,着一袭华贵牡丹金绣褙子的瑾王妃叶蓉正冷脸阴沉沉着听刘嬷嬷的哭诉。
而入了城的两使作俑者边逃边还忿忿然:
欲为铁勒王子报仇的二十余名乌逊亲随,打马扬鞭欲追阴雨晴和凌无忧,然胯下坐骑却抽了风,“稀溜溜”马嘶鸣叫声中腾空蹽蹄,四周八方乱窜,更有追着森烈屠而去的,然,倒是无一骑追往两少年逃窜方向。
“如果她不肯负累家人定要进那瑾王府,那本公子便也护着她,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
一辆桥檐嵌夜明珠,吊挂橙红闪亮琉璃风铃的双驾马车慢悠悠着与她们擦身而过,雨墨放下轿帘一角,转头道:“公子,你说她们二人闯下这般大祸,还敢去瑾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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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万重摇了点头笑得自嘲,“苍悟真真是给我出了个困难。”
南北万重拿起白玉小矮案上青花瓷杯,品了口香茗,砸吧一下嘴,未有言语。
跟着铜环扣门沉闷悠长之声,嵌钉朱漆前门大开,一面皮显白的中年管事矜持刀侍卫身后走出,满脸笑意,快步走出府门,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在管事的表示下,忙不迭上前拿随车行李等物什,管事则谨慎翼翼服侍着从桥檐嵌夜明珠,吊挂橙红闪亮琉璃风铃的双驾马车高低来的安王爷——南门万重。
隔着三十余步间隔,两个芊细娇俏身形,在原宁王府,现高悬安王府黑金牌匾,嵌着门钉的朱漆大门外肃立很久,于京师乍暖还寒的东风里,显薄弱孤寂,更有一股沉重哀伤气味,于两人身上盘桓,久久不散。
果如南门万重所料,凌无忧与阴雨晴并未急着逃离,而是徐行走向京师主道,皇宫东侧“万枝”街,王候权贵聚居之处。
事已至此,两人幸运女扮男装,唯求瑾王府的刘嬷嬷和丫环侍卫们长点心,莫露了马脚,所幸这些人都吃了乌猎肉,好歹算是受了连累。
城门口乱作一团。
重视到赵管事扫向他时目光里的质疑,雨墨眸光淡淡,唇红齿白的白嫩小脸儿上乃至透暴露一与春秋不符的安静沉稳,他挺着小身板儿,只冷静跟在南门万重身后。
“该是……不轻。”凌无忧喃喃着,神采已由红转白,当时的她,脑筋一热,未及思虑结果,抬腿便踢了上去,毕竟有花拳袖腿的根柢,行动,倒也是快狠准。
“您这一去就是半年,这两日国公爷还一向问着,不知您在外游学疗养这段光阴,身子但是好些了?身边的人可还服侍的好?”赵管事边说边下认识看了一眼先行下了车的雨墨,真不明白王爷怎就单单选这么个来源不明的小童为贴身小厮服侍在身边?
只是如此一来他要做的事就多了,得给瑾王爷不杀人灭口的来由,裁缝铺子的店老板要封口,她们换下来的衣衫要善加操纵,还要找两替人给出个公道的身份,阵容也要造出来……
如果铁勒当真断子绝了孙,为脱干系,瑾王府少不得要大开殛毙掩人耳目,别说伶仃无援的两小女人,便是瑾王府这一干知恋人也活不了,可凌无忧既敢入京,想来已做好最坏筹算,伤了铁勒,善后事未了,她会不计结果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