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清嘹鹰唳声破空而来,引了世人视野。
阴雨晴不知的是凌元琨曲解凌无忧对铁勒王子动了心机,还想暗助凌无忧靠近铁勒,为宁王府的起复铺路。
更何况偶然间还几乎毁了铁勒王子的子孙根,他若晓得本相,岂能容她?!
闻言,那武将之子悻悻收了弓,倒是躲在凌霓裳身后的凌小婉,探出半个小脑袋,睨着天上飞得安闲的大飞小飞,恨恨的咬了唇,末端弯了弯红嫩小嘴,眼里闪着与年事不符的狠色。
夏儿所传的话必是出自庶长公子凌元琨,凌元琨让她们谨慎离音,可没传闻过乌逊国的公主也来了大盛啊,再者,凌元琨为何单单提到这个离音?
离音的母亲比老乌逊王小三十多岁,也是老乌逊王续任的正妻,得知老乌逊王派出求亲使求娶大盛公主,担忧大盛公主夺了其母之位,心有气愤惊骇的离音便乔装打扮,偷偷随求亲使一行入了京,意欲暗中粉碎毁掉抢她父亲,威胁她母亲职位的女人。
无怪她对劲如此,实是除了世子哥哥,郡主姐姐,另有阿谁不招人待见却入了宁王爷青睐的庶宗子凌元琨外,府中便只她有这个脸面来观赛弹花助阵了。
凌无忧与阴雨晴神采淡然跟于凌霓裳身后,亦未理睬凌小婉充满着挖苦的目光,这个被瑾王妃捧杀养歪了的女孩儿还真入不了她们的眼,此时的两人各有所思,浑然不以能入今上的皇故里林为喜。
凌霓裳飞仙髻上戴金雀展屏金步摇,片片羽翅薄如蝉翼,风过,随风摇摆真如金色孔雀开屏普通新鲜起来。
而本日凌霓裳在人前也并不主动提及她半分,任她被一众贵女们打量猜度,这一家子,还真是将她当作棋盘上的棋子,用之,弃之,皆视她表示而定。
她借瑾王之势保两位兄长性命,可两位兄长环境究竟如何,也只瑾王自已清楚。
至于她的两位兄长,他已然按凌无忧所求施以援手:凌元浩遇袭受伤虽重,但他已妥当安排并请了信得过的神医救回凌元浩性命;至于与“武卫”将军丁南同在南境疆场上失落的凌元瀚,虽有南境官兵大力搜索,但他亦派出人手悄悄入敌境奥妙找寻,信赖不日必会得音信……
见众贵女纷繁同凌霓裳打号召,连带着也赞上她几句,与有荣焉的她立时收回猎奇羡慕目光,将一对儿标致的大眼睛高高翻在上,挺着芊细白嫩的脖颈子,如跑到高处仰脖打鸣的小公鸡,乃至连俯视一眼空中都为罪恶般。
昨夜瑾王特地来了“栖霞院”表体贴,当说到乌逊国求亲使及铁勒王子亦会参加观蹴鞠赛时,言谈间隐晦提示她塞外之人道情粗狂,更无中原礼节之邦如此多的礼教拘束,要她尽所能在乌逊国求亲使塔打面前留下好印象……如此,他才有由头为他的兄长们安排个好出息,不致引来今上恶感,余人话柄。
上林苑,皇故里林,其内园池流水纡回盘曲,峰林瀑背景色各别,宫室亭苑更星罗棋布,而此中的“走马观”,地广宽广依山傍水,非常纵马驰骋斗兽比赛好去处。
瑾王以她母亲兄长们安危拿捏住她,且只字不提过继一事,不过乎欲视环境而定。
凌小婉猛昂首,一眼瞅见高空掠过的两只乌黑灵解缆姿,不由小脸儿现了惊骇,瑟缩到凌霓裳身后。
想到乌逊国公主离音,阴雨晴不由眉尖轻拧,心中模糊不安:
看着粉面桃腮绝色才子来,正谈笑风生的王候勋贵后辈不经意般几次投来一瞥,有知情的心下暗道一句可惜了了:如此才子平白受长辈驾鹤西去所累,现在又正赶上乌逊国王上求娶和亲,身为正八经的皇室宗族女,还不知运气多少呢?